趙芋見我強烈拒絕也沒退縮,而是先跟殷雨霈解釋:“她不好意思,你等會。”
“起來蹦兩下。”
我小聲抱怨:“你乾嘛?”
真想用那條好腿猛踹趙芋。
趙芋把手機放下,趴到我耳邊給我洗腦:“你不蹦兩下怎麼證明自己真是有事才把人忘了!”
我恍然大悟,竟然還能這樣!
“行吧。”
“但是我要捂住臉。”
那邊趙芋早已撿起手機,“捂住臉沒辦法保持平衡。”
“很丟人好不好。”
“沒事,我幫你捂住殷雨霈的眼睛。”她說著用兩根手指擋住屏幕上殷雨霈的眼睛。
……
我的智商再一次下線,覺得她的提議聽著不錯。然後像隻靈活的單腿□□跳到餐桌,再端著水果跳回來。
把手機支在茶幾上的趙芋‘啪啪啪’地鼓掌,那叫一個氣勢十足。她邊鼓掌邊炫耀:“是不是很厲害,我來她家的時候被嚇一跳,竟然有人隻剩一條腿還這麼靈活!”
我聽到在屏幕那邊觀看動物表演的殷雨霈笑得喘不上氣,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什麼叫——隻剩一笑死我了——隻剩一條腿。餘茶同學還沒有殘疾呢,真的好靈活太搞笑了。”
餘茶同學為了大家的歡聲笑語忍辱負重。
趙芋眨眨眼睛把手機塞到我手裡,然後往我臥室走,她站在門邊張大嘴巴用口型告訴我:“我先寫作業,你在這和她打電話,彆著急。”
我看著趙芋躡手躡腳地進去,笑出了聲。認識趙芋可真好。
我拿起手機第一句就是眼神躲閃的道歉“對不起哦,我隻顧著自己的腳,把你忘了。”
殷雨霈很溫柔:“不用道歉哦,現在還疼嗎?”
有趙芋珠玉在前,我學會騙人:“有點點。”
殷雨霈強忍著笑說:“那不要亂蹦了哦。”
“無語!”
“生氣了?彆生氣嘛。”
“……沒有。你以後腳崴了肯定沒我活得好。”我就愛逞一時口舌之快!
“好好好,我以後腳崴了求你扶著我走。”
“到時候再說吧。”
“哈哈哈哈哈——”殷雨霈又笑瘋了。
我氣哼哼的把手機扣在桌麵,不看那張笑容燦爛的臉,問她:“你在做什麼?”
“抽空和之前的朋友們吃飯。”
我驚訝地拿起手機,“現在?”
“對呀。”
“那我……”
殷雨霈的笑離開眼睛,打斷我未說完的話,“你想說什麼隨時都可以說,我都會聽,所以不用管我在乾什麼。”
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正在忙碌的我,所以我以為彆人也會這麼想。
“在忙正事的時候任性的話,豈不是會誤事?”
“遇到那樣的時刻,你可以先把消息發給我,等我忙完再看呀。難道我連回消息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不是她騰不出來,是我騰不出來。我沒有魔法,也沒有豐富的生活經驗,也沒人教過我,怎麼平衡對我來說同樣重要的兩件事。
我們現在的關係幾乎依靠網絡連接,失去信號等同於去對方。但文字很難感受到對方的心裡變化和語氣情感,看不到她生動的麵龐和傳遞喜怒哀樂的眼睛。新革命拉進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帶來的感情卻脆弱、不堪一擊。
我想讓兩件事處於完全平等的地位,我想讓天平的兩端穩穩當當。這種情況下,往往不可避免有一方重要性高於另一方吧,即使是微弱的超出。
我做不到回饋給殷雨霈同等程度的情感,隻會任性、過度的依賴對方,她甚至想讓我的任性更多一點。
當然,我不會那麼做。她不是真的無所不能,她需要更多時間精力分給自己還不明朗的未來,一個好的夥伴、朋友、女朋友,要全力促成她通往正確的路。
但我會說:“知道咯。”
我們有的沒的聊了很多,時刻注意著時間。我怕影響她和朋友的聚會,她怕耽誤我學習,我們再次笑著說再見,並滿懷欣喜的期待假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