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題你不會嗎？”

殷雨霈拿回去重新看了一次，咧著嘴跟我說看錯題號了，她笑得好無辜。

“明明會為什麼平時不認真做呀，萬一隨便習慣了，到考試的時候也隨便選了怎麼辦？”

我自始至終沒詳細了解過殷雨霈的成績，總覺得她有自己的進度。大部分依賴主體的事情，彆人進行過多乾預也起不到大作用。但這兩道選串答案的選擇題，讓我開始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規劃。

殷雨霈居然妄想用撒嬌逃避問題：“卷子很難嘛，我先做的大題，回到選擇題就有些倦怠了。”

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說好的她是姐姐呢。

“做題的順序也很重要，你不要這麼隨心所欲。”

“你不是覺得隨心所欲挺好的嗎？”

殷雨霈不知被哪個字戳中，改用很久很久沒聽到過的語氣講話。我很確定，她曾經用類似的語氣和我說過話。

對她的猛然間上來的脾氣簡直摸不著頭腦。

不過……從我們在一起之後，她好像從未帶著不好的情緒和我說話，所以今天是第一次。

所以沒有應對經驗，我該怎麼處理突然間有了小情緒的殷雨霈同學……

“平常隨心所欲當然好啦，考試的時候還是要認真一些。”

“也就是說考試，或者說高考對你很重要？”

離譜，她是在明知故問還是在乾什麼？我沒日沒夜的玩命學習，每一場考試對我都很重要。

我儘量控製住自己好好地回答她：“對呀，畢竟學了這麼多年，高考當然很重要。”

她的明知故問讓我感到被挑釁。

“那你覺得我會去哪上大學，你不會真指著我能考上c大吧？”

她的確在挑釁我。

為什麼？

“我沒說要你考c大，你考哪是你自己的選擇。”

“那你想去哪？”

“我還沒確定具體的學校，過段時間閒下來估計就差不多了。”

“過幾天是幾天，餘茶同學？”

沒等我回答，她繼續說：“不會過完高二才有結果吧。”

我有點生氣，她閒著沒事這麼咄咄逼人乾什麼。

“你轉學之後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殷雨霈沒看我，她單手撐著下巴看向玻璃牆外在商場轉悠的人們。她不笑不鬨也不想和誰拉近距離的時候，總會藏著不屑的眼神，用淡漠的聲音講無關痛癢的話。

“沒有。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麼從來沒問過我想去哪上學？”

我為什麼要問你想去哪上學？

她又說：“你一點也不好奇我去哪上學哦，餘茶同學。”

我投降，我不理解但我投降。她生氣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不能在不知道原因的情況下和她抬杠。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準備去哪個城市的哪所學校？”

“你呢？”

“我不是還沒確定……”得了，又繞回來了。既然沒有答案，為什麼還想我問，我問她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有什麼意義。

殷雨霈收起桌上的卷子，說：“咱們換個思路，你想過和我去一個學校嗎？我高三，你高二，如果你想的話，我選擇的目的地就是你未來的目的地。”

“我跟著你選是因為清楚你，不會跟著我選。”

殷雨霈收拾完，靠在椅子上等我回話。

沒有立刻得到回答的她開始幫我收拾卷子，一張張整理好裝進書包，再提上書包笑著拉起我的手離開自習室。

她說：“你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