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不小。如果我沒考上c大你會跟著我選嗎?”
我即將脫口而出‘當然不會’,被殷雨霈製止了,她說:“但一定在你的備選項裡。”
我們都是清醒的人,不會做危害自身的蠢事。
我如實回答:“不知道。”
即使它們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人無法猜測下一年的自己有什麼具體想法,所以我無法給出具體答案。殷雨霈要求一個成天思緒恍惚的高二學生,斬釘截鐵的說出自己一定會去並且能去的大學,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她想讓我跟她做出同樣的選擇,未免有些奇怪。
不是的,她想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也很奇怪,她該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不能再放任事情發展下去,去哪上學隻是暫時性的,耗費時間精力思考未發生的事非常不合理。殷雨霈陷入了走不出的死循環。
我說:“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吧。”
殷雨霈沉默著一言不發,過了很久才說:“一段時間是多久?”
“直到你想清楚自己到底想乾什麼。”
“你想分手?”
“暫時分手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沒有暫時。”
一句接著一句,沒人猜的到對方想說什麼,話題自然而然的蹦到分手。
一句接著一句,我們像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我後悔不過腦子的接上殷雨霈的話,她因為可以預見的分彆患得患失,我卻隻顧自己。我才是不近人情的冷血動物。
但我很生氣,她為什麼逼我回答我答不出的問題。
殷雨霈:“我說沒有暫時。”
“我知道。”
“是你提的分手。”
“我知道。”
“餘茶你真自私。”
“彆喜歡我了,我是自私鬼。”
如果愛會讓人變得麵目可憎,不如選擇當個自私鬼。
我目送殷雨霈拉著行李箱離開,她暖色調的行李箱在這一刻變得冰冷,明度越降越低,直到變成灰色。
可我忘記了自以為是的放任殷雨霈自由生長本身就是偽命題,因為這裡沒有她想走的路。
忘記自己怎麼離開的,一隻腳沒踏出門,另一隻腳就被絆住了。
每一次都像救世主一樣從天而降的殷雨霈再次出現,她拉住即將摔倒的我,用一張冷漠的臉批判我:“我很難過你鬆開過我的手,我討厭沒日沒夜重複的學習,受不了枯燥的日子,我因為你學著過另一種生活。我總是在等你找我卻怎麼也等不到,我經常想是不是我不聯係你,你永遠也想不起我。我一直在讓步,一直一直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買單,我不想造成你額外的負擔所以從來什麼都不說。可你的世界很狹小,小到隻能裝下你自己。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們關係變壞一定是我的錯,可是你真的很自私,餘茶。”
殷雨霈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