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著眼,看著像是在哭。
“小啞巴,你還痛嗎。”
藺琰忽然開口道,“弄點雪水揉一揉,敷在傷處,可以消腫。”
“嗯,好。”
沈玉葉本就心思發亂,就隨意地應了兩聲,逃一樣地跑到洞口,張手接雪。
但他動作實在太笨拙,雪還沒敷到脖上,就化作了水,順著微開的領口浸到那一截露出來的雪白皮膚上,許是雪水太冷,沈玉葉的皮膚被刺激得起了一層小疙瘩,暈-紅-暈-紅的。
“要我幫你嗎?”
藺琰不知何時竟也來到了洞口邊,他蹲下身,眸光順著化了的雪水,一路向下,停在了沈玉葉的脖頸。
“不,不要。”
沈玉葉慌張拒絕,如同嚇壞了的驚弓之鳥一般,想往後退。
可手卻突然被人拉住了。
“還是我來罷,畢竟,是我之前誤會才弄傷了你。”
“脖子抬高點。”
藺琰已不由分說地用掌心搓了些碎雪,湊近沈玉葉。
沈玉葉生怕被藺琰發現自己不對勁,心跳如擂鼓,又聽到藺琰在命令他,遂趕緊無措地閉上眼,手卻悄悄拉緊了自己的下擺。
藺琰倒很會處理傷口,動作熟稔,冰雪敷在傷處,果然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之後,藺琰又用溫暖的掌心給他按摩了一會兒,沈玉葉的口中不由自主地逸出了一聲輕哼。
藺琰僵住手,雙目發直地瞪向沈玉葉,“你,你不是啞…”
“沈世子,藺質子,山鳥烤好了。嘖不愧是我,烤得恁香!你們快過來填填肚子!”
華賴這時已經在喊他們了。
沈玉葉趕緊衝藺琰拚命搖頭。
藺琰緘了口,吃東西時,卻一直用探尋的目光審視沈玉葉。
及至三人將身上的外衣鋪到洞中乾燥些的地方,準備歇息,藺琰特意換去了沈玉葉旁邊。
華賴也擔心晚上山間會有猛獸出沒,就自告奮勇地去洞口看守。
沈玉葉這下怎麼也睡不著了。
因為自他躺下來後,藺琰的手,好像就一直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碰。因為華賴還在洞口,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隻好死死咬住下唇,含怨注視藺琰。
可藺琰卻半是好奇,半是試探地繼續動作,最後,更是變本加厲地摸上了他的腰。
藺琰視力極佳,所以沈玉葉躺下來後下擺起一截,他都看見了。
沈玉葉不大對勁。
忽然,搭在沈玉葉腰上的手倏而滯住。
藺琰跟見了鬼似的,望向地上的一小灘水,壓低了聲驚呼道,“你,你失-禁了?”
沈玉葉是金尊玉貴,乾乾淨淨的端王世子。
藺琰每次卻總是一身血汙,傷痕累累。
可今天不一樣了。
沈玉葉比他還要臟。
這個古怪的認知,讓藺琰有種莫名的,“怪不得剛才就見你遮遮掩掩地拉著衣擺不放,喂,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才會失-禁?”
沈玉葉猛地睜眼。
正對上少年似笑非笑的那雙眸子,亮若星辰,卻偏又冷得很。
沈玉葉羞憤欲死,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他兩歲的外邦少年這麼說,他下意識地伸手想擋,卻被藺琰按住。
下袍就這般保持掀開的姿勢。
亮晶晶的水漬浸透了外褲,也勾勒得清晰可見。
沈玉葉羞得幾乎快要落淚,他哀求地看向藺琰,希望他彆再說了,可這時,藺琰卻做了一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舉動。
藺琰用指尖沾了些水,放到鼻間輕嗅了嗅,眸光一點一點變得深幽。
不是失禁。
而是…
藺琰了然。
他出身特殊,知道北弘王宮裡圈養過不少奴隸,也看過不少奴被主人寵幸享用時的情形,自也知道,這沈玉葉才不是失,而是不知廉恥到,被他摸了這麼兩下,就發-情了。
“原來,這就是你那個太監情夫這麼偏愛你的原因啊。”
藺琰鬆開手。
柔柔軟軟的下擺也緩緩落下,蓋住沈玉葉濕濘不堪的身體。
沈玉葉無力地蜷癱在地上,早已禁不住地落下了眼淚。
可偏偏,藺琰卻用氣音繼續說道,“你也應該很喜歡他罷,那日,他牽你手時的樣子,我都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