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2061年的時候去看吧。”
“76年一次的哈雷彗星。”
1.
如果可以,我並不想參加自己的葬禮。
我不想看見自己的屍體,不想看見所有來吊唁我的人,不想看見任何人的眼淚,不想看見黑色的禮服,不想淋雨,當然也不想陽光明媚,不想聽見陣陣起伏的抽泣聲,也不想看見五條悟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但事實是,我做到了,我並沒能看見,因為我正處於他的第一視角。
隻不過是矮了點。
以一塊結晶體項鏈的身份。
2.
成為咒術師的緣由可以追溯到我祖上的四輩,當然,這和有著近千年曆史的五條家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家曾祖父那輩屬於在陽關道一腳走岔了,身為寶石富商次子的曾祖父在某天外出歸來之後便染上了【疫病】,變得能夠看得見【那些東西】。從此在撞見女仆時被她身上的咒靈嚇到、在上課的時候被老師身上的詛咒嚇到的事情變得層出不窮。
人們都說他病了、他癡了,捂著嘴暗地裡嘲笑著這位小少爺,表麵上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流言蜚語在仆人間穿得飛快,在所謂的上流階層更是暗潮洶湧。原本可能會在一個星期傳遍整個京都富人圈的“故事”,被爺爺的父親,也就是我的曾曾祖父壓下。
小時候聽見父親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我就在猜後麵的劇情是不是曾曾祖父恨鐵不成鋼、覺得曾祖父是個添麻煩的逆子。然而這樣的猜測才剛說出口了幾個字,我的腦袋上就被父親賞了一個狠狠的暴栗。
“你才是個逆女!”
年過三十還像個小夥子一樣麵容的父親氣呼呼地揉著我的頭:“你看我和你爺爺像是被壓榨著長大的樣子嗎!”
也是,父親的性格和爺爺一脈相傳。同樣地愛玩、好奇心旺盛、又慫又愛折騰,總有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冒出來,一個老頑童一個沒正經。
但我印象中的曾祖父老爺子已經在在一個星期前入了土,而現在我和父親正在為他守靈。
“所以爺爺他為什麼後來會成為咒術師?因為奶奶嗎?”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娃娃臉的父親露出了有點頭疼的表情,在我好奇的注視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在遇見母親之前,他就已經是個半吊子的咒術師了。”
“老爸你也好意思說人家半吊子...”
“能有什麼辦法啊?!死丫頭仗著自己能力強就不把我這老爹放在眼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