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性子 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水缸裡……(2 / 2)

從原主家到娘家走路要半個多小時,按照陶瑤的想法是要坐車的,奈何身無分文,隻能靠兩條腿。她按照原主的記憶,在街上兜兜轉轉,找到了娘家。

陶父陶大鵬和陶母喬春嬌同在配件廠上班,陶父是技術工人,陶母則是質檢員。單位給兩人分了一套七十多方的房子。

陶瑤站在門外,咚咚地敲門。門被打開,一個圓臉,五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女人麵色紅潤,跟站在門口的一家四口的菜色形成鮮明對比。

喬春嬌看到女兒和外孫並沒有一絲喜色,反而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你們怎麼來了?”

陶瑤推開她,徑直朝裡走,“家裡揭不開鍋了,……嘖,早餐很豐盛啊。”

餐桌上擺著包子,陣陣肉香飄了出來,粥是放了大棗的小米粥,還有煮好的雞蛋。這生活水平,比原主高好幾個檔次。

“你嫂子剛生了,在坐月子,這些都是給她準備的。”

陶瑤學著陳奕鬆的樣子嗤一聲笑,原主坐月子的時候,喬春嬌打著去伺候月子的名號,東西沒少拿,月子卻不曾伺候,到現在,原主還落了一身的病。

“原來媽會伺候月子啊,我還以為你啥都不會呢。”

“亂說什麼,你嫂子好不容易給你哥生了個兒子,怎麼能不好好坐月子。”

陶正浩和馮佳佳結婚後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喬春嬌帶著鄧佳佳到處求醫問藥,今年總算是生下了個兒子,喬春嬌當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是啊,嫂子要好好坐月子,可你也不能苛待你的女兒和外孫啊。”

“我什麼時候苛待你們了?”

“你昨天從我這裡拿走了最後的錢,那是留著救命的,還說沒有苛待!”陶瑤的臉色發冷,她猜原主就是因為錢都被拿走,自覺生活無望,才舍棄了這具身體,讓她穿了過來。

“你和四年都是雙職工,工資又高,拿你點錢怎麼了?又餓不死。”喬春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丫頭片子竟然上門討債來了。

“我和四年都下崗了,你把錢還給我。”

“下,下崗了?”喬春嬌不信。

“家裡沒米沒麵,就等著錢救命呢。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叫上四年,還有三個孩子都住在這裡。我們要求不高,有飯吃就行。”

陳四年什麼德行喬春嬌清楚地很,他要是來了,甭想有好日子過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已經結婚了,生活困難找你公公婆婆去,回娘家算怎麼回事,讓街坊四鄰看了笑話。”

“您都不怕被笑話,我怕啥。哪家做媽的,整天去女兒家裡拿錢,自己過著金尊玉貴的日子,讓女兒整日裡吃糠咽菜。你要是不還我錢,我就嚷嚷地街坊四鄰都知道。

反正我們已經吃不上飯了,比起餓死,丟人真不算什麼。”

陶瑤順手拿起餐桌上的包子,給三個孩子一人手裡塞了一個。三個孩子立刻吃起來,陳奕鬆邊吃,眼睛邊在陶瑤和喬春嬌身上梭巡。

喬春嬌像被踩了尾巴,幾乎尖叫出來,“死丫頭,一點兒規矩都沒有,就剩三個包子了,你全拿走了,你哥和你弟吃啥?!”

“他們是大人,又是孩子的舅舅,外甥吃舅舅個包子都吃不得了。”

喬春嬌緊緊盯著越來越小的包子,眼睛裡冒出火,“吃完了趕緊走!”

“還錢就走。”陶瑤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翹,斜睨著喬春嬌。

喬春嬌氣得胸脯不斷起伏,因為要伺候月子,她便走的晚了。現下家裡除了坐月子的鄧佳佳就隻有她一個,她後悔沒有早點走,讓這死丫頭找上門。

陶瑤:“小鬆,把門打開,讓街坊鄰居們看看,你外婆是如何苛待閨女,又是如何偏心兒子的。讓他們評評理,寧願看著女兒一家餓死,也要把錢拿走的媽,怎麼就讓廠裡給評了個先進。”

陳奕鬆顛顛地去開門,喬春嬌急了,一把拽過陳奕鬆,“小兔崽子,你還真開!”陳奕鬆張口咬在喬春嬌的手背上,喬春嬌猝不及防,尖叫起來。

趁著喬春嬌鬆手,陳奕鬆立刻打開了門。他站在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喬春嬌,像一隻捍衛領地的小獅子。

乾的漂亮!陶瑤給了陳奕鬆一個讚賞的眼神。

喬春嬌惱了,“養不熟的白眼狼,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你溺死在水缸裡。”

“我也想知道為何當初您不溺死我呢,要是溺死了我,我也不會活得的這麼憋屈,讓您一刀子一刀子的往我心口上剮肉。”

陶瑤瞧見探頭探腦的鄰居,頓時淚如雨下,“您怎麼剮我的肉都不要緊,可三個孩子還小,自生下來就沒有吃飽過飯。

您說,我是女兒,手上有了錢就要貼補娘家。我聽您的話,一發了工資就給您。可如今我和我男人都下崗了,就靠著那麼點工資活著,可您還是都拿走了,一分錢沒有給我們娘四個剩下。

這不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嗎,媽,您的心怎麼就這麼狠啊!”

陶瑤哭,三個孩子也跟著哭,一時間房間裡全是抽抽搭搭的哭聲。

喬春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死丫頭往日裡屁都不放一個,今天怎麼突然變了性子,把她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