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早餐車做好了,陶瑤和陳四年一起去驗貨。
老李的手藝相當不錯,把陶瑤的要求都滿足了。有放爐火的地方,也有保溫設計,車頂是弧形的,周圍配了一圈遮陽布,既能遮雨,又能遮太陽。
就是這顏色,一言難儘,竟然是墨綠色的,讓她想起家裡的沙發、被褥還有某個騷包的毛衣。
陶瑤:“咱能不能換個顏色?”
這色兒她實在不喜歡。
老李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覺得顏色挺好看的。“
陳四年:“我也覺得好看,就它吧。”
陶瑤翻白眼,從口袋裡拿錢。陳四年喜滋滋地瞅著那車,朝老李招手,“後天開張,記得去捧場。”
“那是一定。”
目送他們離開,老李長舒一口氣,總算送走了這位閻王。
車子雖然不大,要推著走街串巷,還是很累。
陶瑤歪頭朝旁邊走的氣定神閒的人,道:“哪那個說要好好表現的,你就是這麼表現的?這麼冷的天,讓我推這麼重的車。”
陳四年擰眉,不是他不想推,而是他這麼帥氣的人,又穿著考究,推個車,有損形象。
陶瑤:“後天你要跟我一起出攤賣早餐,正好借此機會,熟悉熟悉。”
陳四年磨牙,後悔沒有同意離婚了。
不情不願地接過活,推著往家走。
陶瑤在心裡盤算,車子有了,其他的可以準備起來了。包子先賣一百個,她對這個時代的消費觀念沒有概念,先賣個幾天,趟趟行情。
回家後,陶瑤先在早餐車上蒸了一鍋包子,又試用了保溫層,對老李頭的手藝相當滿意。
而三個小的和陳四年則對陶瑤包包子的手藝相當滿意,那肉餡不知道怎麼調的,又香又鮮。至於豆漿,自買回來豆漿機,陶瑤就讓他們試吃了。
什麼花生豆漿,紅豆豆漿,紅棗米糊,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陶瑤對自己的手藝是有信心的,對於他們意料中的表現,就當是對自己的嘉獎了。
接下來就是準備食材了,她拖著陳四年一起去買菜,三個孩子也要跟著,於是一家五口又一起出動。
陶瑤已經在農貿市場摸過底了,哪家攤主好說話,價格實惠,哪家攤主價格貴說話還難聽,她比經常去菜場的大媽大爺還清楚。
肉案攤販靠中間的位置有一家姓柳的老板,人和氣,價格公道。陶瑤在柳老板那買了肉,肉不敢多賣,放久了就不新鮮了。
當下的季節白菜最便宜,且易儲存。當下買了一百斤,讓賣家幫忙送回家。除了做包子,平常家裡也是要吃的。
這個時候的房屋設計比較人性化,每家配備了小倉庫,早餐車和白菜正好放進倉庫裡,不然還真得盤店麵不可。
陳四年瞧著陶瑤忙活,他一身穿戴整齊,大衣穿著,小皮鞋鋥亮。再看陶瑤,穿著厚重的棉衣棉褲,三個孩子也是同款,陳四年就像是監工的資產階級。
陶瑤恨不得把他那大衣扒下來,扔在白菜上。
一回到家,她就拽著陳四年,讓他剁餡,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憑什麼他這隻螞蚱在外麵等到,她這隻螞蚱就要任勞任怨。
陳四年脫掉大衣,洗肉,去皮,切塊,再剁爛,動作行雲流水,頗賞心悅目。
陶瑤心裡不忿,這廝到底是哪裡來的,乾個活還乾的讓人移不開眼。
三個孩子幫著洗菜,陶瑤發好麵,把白菜控乾水,讓某個剛剁完肉餡的人,繼續剁白菜。
陳四年本想歇口氣,看到堆積成小山的白菜,嘴角抽了抽。
爺我今天成苦力了。
陶瑤笑眯眯地給他遞上另一把菜刀,“兩把一起剁,快。”
陳四年黑著臉接過,他後悔了,不該同意她賣早餐,開個小店,雇幾個夥計,不香嗎。
連老李頭兒都能烤著火,喝著茶,讓人伺候著,他為什麼要苦哈哈的乾活。
陳四年的臉越來越黑,渾身上下散發著寒氣。
陶瑤和孩子們悄咪咪地離開廚房,留下某個人吭哧吭哧的剁白菜。
白菜剁好,陳四年扔下菜刀,就回了房間。
陶瑤笑嘻嘻地給他遞上茶水,“陳四年同誌,您辛苦了,接下來都交給我。”
剁好的白菜浸在湯湯水水裡,陶瑤把白菜擠乾,放在盆子裡,再放上各種調料。
一切準備停當,剩下的就是淩晨起來包包子了。
她看著廚房裡擺列整齊的原材料,喜滋滋的,終於又乾起了老本行,明天就能賺小錢錢了。
陶瑤在孩子們中間,曼秋靠在她身上,奶聲奶氣地道:“肉包子五毛錢一個,素包子三毛錢一個,一共一百個。哇,能賣不少錢呢。”
“還有豆漿呢,一杯豆漿五毛。”奕柏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小錢錢在招手。
“明天孩子們睡覺,陳四年,你跟我一起出攤。”
陳四年的心情還沒有平複,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陶瑤暗笑,“彆這麼不情不願,你是家裡的一份子。孩子們還小,處處需要錢。”
陳四年閉上眼睛,這次不但是一具討厭的身體,還附帶三個小油丁,外加一個煩人的女人。
陶瑤歪頭看他,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起來有幾分奸詐,“當然了,如果你樂意把你身上的銀錠分我點,我不介意去雇個人。”
那兩個小銀錠變現了一千多塊錢,要是多幾個,就不用擺攤了,直接開飯店了。
陳四年嗬嗬兩聲,想要他的銀錠,不可能。這可是他留了好久的東西,要不是因為實在受不了那股子臟汙勁,他才舍不得花。
銀錠子啊,花一個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