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老李頭叫來的,他買的最多,沒有買到的,紛紛埋怨他不厚道。
老李頭舔著臉笑,“明天你們早點來,早到早得。”他舉了舉手上的包子,朝陳四年使眼色,他做的夠意思吧。
陳四年完全無視,和陶瑤一起收攤。這會兒還不到八點,回去了還能補一覺。
孩子們還沒有起,兩人輕手輕腳地進屋。陶瑤煮上粥,又在蒸鍋上熱上包子,囑咐陳四年看著火,回屋眯著去了。
陳四年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麵前的茶幾上放著剛賣來的錢。
陶瑤把數錢的任務交給他了,可是說實話,陳四年並不屑,還用得著數,又不多。
在盯著錢五秒鐘後,他彎下腰,拿起了最上麵的一張,嘴角揚起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弧度。
某個口嫌體直的,不但數完了錢,還按照錢的麵額分類整理好了。
一共59塊6毛4分,有買的多的,給便宜了幾分。
這個時候物價很低,平均每個月的工資也就300到500,一天能賣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陶瑤睡醒後,聽到有這麼多錢,很是高興。
孩子們也起了,一家人吃過早飯,繼續準備明天的材料。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相當熟練,下午三點多就準備好了。
陶瑤把奕鬆叫過來,準備教他識字,得把一年級的課程趕上去。
陶瑤按照前世的記憶,先從“人口手”教起。奕鬆很聰明,每個字教兩遍就會寫了。
陶瑤大喜,教的越發起勁。
陳四年在旁邊看,有點嫌棄,“要開蒙,得從《三字經》、《開蒙要訓》、《千字文》開始,你教的是什麼?一撇一捺寫個人?”
陶瑤心裡詫異,那是古人開蒙的方式,難道這個人是從古代來的?
麵上卻是不顯,“現在的教學就是這樣的,你要是看不慣,你來教。”
陳四年冷哼,“休想騙我。”
陶瑤呲牙樂,“是你自己看不慣,我哪裡騙你。小鬆,咱們接著學,這個‘口’字非常簡單,就像咱們的嘴巴……”
“沒水平。”陳四年嫌棄地都懶得看了,閉上眼睛養神。耳朵微動,微不可見地挑了下眉,接著響起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誰會來?難道又是喬春嬌?
陶瑤立刻全身戒備,“陳四年開門。”
陳四年早已站起身,打開了門。外麵站著一位打扮時髦的女人,女人化著妝,一雙媚眼似勾人的魂魄一般,盯著你看的時候,恨不能沉淪其中。
陳四年冷著臉,“找誰?”
女人滿臉堆著笑,“大哥你好,我是樓上剛搬來的,過來打聲招呼,以後咱們就都是鄰居了。”
“知道了。”陳四年作勢要關門,女人扶住了門,“我叫白小婷,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
“陳四年。”
“陳大哥,有空來家裡串門啊。對了,我還有個兒子,我看你家也有孩子,可以讓孩子們一起玩。”
“孩子們有玩伴。”陳四年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機會,把門關上了。
白小婷被無情拒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起來,她撥了下燙成卷發的頭發,扭著腰肢去了下一家。
陶瑤問:“誰呀?”
“沒誰,剛搬來的鄰居,我瞧著不像好人,你讓孩子們躲著她點。”
陶瑤立刻想到後世的人販子,拎著耳朵挨個教三個孩子,“以後爸爸媽媽不在家,無論是誰敲門都不準開。就算他們說認識爸爸媽媽,有事情需要幫忙,無論是什麼理由都不準開門。
還有出去玩的時候,不準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外麵的世界太危險,有人販子。你們被騙走了,把你們賣到好人家,還算你們命好。
要是碰到喪心病狂的,把你們打殘了,打瘸了,讓你們到大街上當乞丐,你們這輩子就完了。”
孩子們被嚇得不敢吭聲,他們經常自己跑出去玩,偶爾也會吃人家給的東西,從沒有想過會這麼危險。
陶瑤虎著臉,“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三個孩子點點頭。
陶瑤拉過曼秋,“你是女孩子,要比兩個哥哥更小心。”
女孩子在這個世界上遭遇的危險要比男孩子多的多。
曼秋慘白著小臉,“我知道了媽媽。”
陶瑤摸摸她的發,心底一片柔軟。她雖然不是他們的親媽,可她占了人家的身體,就要對三個孩子負責,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被人販子抓走。
陳四年很無語,他說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要知道有些事比被人販子抓走可怕多了。
不過他沒有出言阻止,有他在,他不會讓孩子們麵臨危險的。雖然,那位的爸爸從未儘到過爸爸的責任,但他與死去的那個男人不同,他不但有責任心,還有愛心。
“彆嚇唬孩子們了,晚上想吃什麼?我來燒。”
“我想吃海鮮,魚或者蝦。”
陶瑤提要求,她喜歡吃海鮮,到這裡好幾天了,一次都沒吃過。
陳四年:“家裡有什麼吃什麼。”
陶瑤撇嘴,那你問是什麼意思,問了又不給吃。
陳四年:“明天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