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孟津當然不是什麼風月女子,而是小時候被太子從老撾手中救下,從此就成了太子觀測八方的一把刀。
周明遙氣定神閒的坐在了皇帝身側首位,絲毫沒有禮貌可言,但周遭的人也並未產生什麼異議,畢竟和其他事情相比,這也不算什麼。
正巧碰上花漣漪為皇帝獻舞。
清薄的淡紫色衣袖隨著鼓樂律動著,花漣漪身體輕盈,身段柔軟,雖說大部分麵目被麵紗遮擋住,但也不難看出是一位絕世美人。
一舞完畢,花漣漪單膝跪地:“在下花漣漪拜見皇上。”
老皇帝早被色心蒙了眼,嘴角咧到耳朵後,雙手不住的摩擦著黃袍,無一不流漏出對花漣漪的喜愛。
“平身,平身,快坐到這來。”
“是。”
花漣漪款款起身隨手拿過了周明遙桌上的酒壺,周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生怕這位太子一不高興扭斷了美人的脖子。
但周明遙隻是緩緩抬手又喝了一口酒,借助玉製酒杯擋住了微揚的嘴角。
花漣漪的身上有著一股奇香,皇帝望著走近的美人,止不住的喜愛。
那雙蒼老布滿老年斑的左手搭在了花漣漪倒酒的指尖上,惹得花漣漪直犯惡心。
“美人?”
花漣漪不動聲色的躲開了皇帝,惹得了他的不滿。
隨後一聲慘叫打破了宴會上表麵的平靜。
花漣漪的右手攥緊,本是美豔的五指手鏈頓時迸發出五條鋒利的刀刃,一瞬之間,刺進了皇帝的脖頸。
掛在耳側的麵紗緩緩掉落,噴發的血液沾染在花漣漪透白的麵龐,本就充滿異域風情的麵容,更顯豔美。
周明遙耐心的等待著朝中的聲音逐漸微弱,才起身再一次從花漣漪手裡拿過酒壺,緩緩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周閔駕崩,周明遙即日登基。”周明遙隨手將酒灑在了周閔麵前,隨後瀟灑離開,無人敢阻攔。
周明遙早已開始暗中拉攏權臣,本就分崩離析的周朝,隻是差了一點契機,而花漣漪就恰恰成了那枚導火索。
次日子夜,花漣漪閒適地坐在窗邊擦拭著沾滿狗皇帝血液的手鏈,這次的行動比想象的容易得多。
“吱呀”一聲響動,花漣漪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毒飛鏢,直直的射在門口。
推門而入的周明遙微微側身堪堪躲過,嘴角微揚:“脾氣這麼大?”
“還你的。”花漣漪繼續擦拭著手鏈。
周明遙頓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想起了那朵忍冬花,無奈的搖搖頭。
“怎麼樣?住的可還習慣?”周明遙很是不客氣的坐在了書房的正座。
“還行,就是看你們這的人有些惡心。”
花漣漪很不客氣的連帶著周明遙一起罵了進去,不過這位太子似乎並不在乎這些。
甚至爽朗的大笑起來:“你說的是。”
“花小姐倒是不怕我這位活閻王,有膽有識。”
“五月二日,你砍斷了仆人蕭桂的雙手,但那位蕭桂是太後安插在你身邊的臥底。”
“次年三月份,傳言你淹死了自己的母親,實則是被皇帝逼迫跳井而亡的。”
“你不用來威脅我,我有能力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
花漣漪俯瞰著月光下的周明遙,寬肩窄腰,身姿挺拔,忽然覺得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略顯孤獨。
周明遙常掛在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目光微沉,沉寂了好一會,周明遙才淡淡開口:
“你很有意思。”
“不如換成,我希望你陪在我身邊。”花漣漪跳下窗邊,並肩站在周明遙身邊。
與此同時,遠在北方的父親收到了花漣漪的親筆信,內容簡潔:“父親,我不想斷,舍不得。”
夜晚微涼,秋風微動,遠處的月光薄弱,鋪灑在二人身上,身後淡淡的影子緩緩交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