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事件是以一種相當混亂的場麵收尾的。
因為卷入了複仇者,最終我沒有去看。
骸敗的還真是狼狽,作為朋友的層麵,我不想去幸災樂禍。
所以把雲雀放在那裡,看著那個銀灰色頭發的男人把他帶走,我從頭至尾也沒有出麵,隻是在黑曜公園的大門口等待。
當然,如果走出來的是骸,我很清楚我應該怎麼做。
萬幸的是,走出來的是另一夥人。
傷痕累累,但是最起碼還活著。
那個少年看起來一個人很吃力,而其他的人似乎都已經不省人事。
“裡包恩,你說的救援隊在哪裡!”
“啊,大概是迷路了吧……”摸摸帽子的小嬰兒沒有任何情感的回答。
“迷路,怎麼可能!!!”少年看起來恨不能接受這個回答,大喊起來,不過——
以一種變扭的姿勢趴在地上,而他的身上還站著那個嬰兒,正悠閒的踩著少年的背,而他每踩一下,少年便發出一個淒慘的聲音。
突然,他轉過來。
“那邊的小姐,站在那裡看不會很累麼?”
他似乎發現的我的存在,那麼再藏下去也不太好。
從樹林裡走出來的少女看起來並不是敵人,不過在黑曜還是小心點為好,對方還穿著黑曜的校服。
“小姐是誰?”裡包恩看著少女,眼裡有著不容拒絕的嚴厲。
聳了聳肩,溫和的聲音宛如暖玉一般的乾淨“我是學生而已。”
“是啊,裡包恩。你不要這樣逼問彆人麼。”綱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看起來很艱難,應該是精疲力竭了。
仿佛被雷電擊中一般,呆呆地看著綱的臉,有什麼東西梗在胸口翻騰著,心底莫名的醞釀開了溫暖而熟悉的氣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名字,順著喉嚨那樣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Giotto?!”
——你會認出我的兒子的,即使沒見過他,不過你會在第一眼就知道他是我兒子。
回想起家光的話,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長的很像,沒有想過其他方麵的意思。
不過,現在我知道了。為什麼他們認定我馬上就會認出來……
那張臉,的確很適合做彭格列。
“未遠淩?”
“啊?抱歉,剛剛走神了。”
打破我思考的是旁邊的小嬰兒,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一疊資料,他在仔細核對著,不時的抬頭望望我,知道很長時間以後。
“失禮了。”他跳上我的肩頭,很紳士的摸摸帽子“重新打招呼,CIAO。”
“Ciao。”
“怪不得那個人說一開始就可以認出你,原來是這樣。”似乎他也得到過家光的訊息“等你很久了。”
“未遠淩,如你所知,未遠或是淩。”我對他說。
“裡包恩。”
“我知道,耳聞很久了。”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麵,不過最強殺手的名聲還是很響亮的。
“那麼,這位就是彭格列了?”偏過頭看著那個似乎想要爭辯的少年,不過在他還沒有說話前,小嬰兒的一記飛腿就讓他閉上了嘴。
“失禮了,這就是我學生,沢田綱吉。”
“恩……”和Giotto是很像的人,不愧是流有他血脈的後裔。
“蠢綱是一個廢柴,以後要麻煩你了。”
“不,我相信他不會一直這樣。”
“哦?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評價他。”裡包恩似乎有些意外。
“你不這麼認為麼?”我反問。
得到的,卻是曖昧不明的微笑。
沢田綱吉,你的未來,夢想與榮耀同在。
*
時間是午夜淩晨,大概剛剛過了一點時間,但是應該不算很久,因為剛剛似乎聽到了哪邊傳來的鐘聲。
屬於大人的談話還沒有結束。
說句實在的,這種場麵怎麼看都有些詭異,所以——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了麼?”頗為遺憾的表情,浦原問我。
“啊,大叔們的談話,未成年人還是不要插入的好吧。”
“未遠這句話說的有點過分哦!”收合扇子,用扇柄敲著自己的頭,他說。
“對了,說起來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長的比我兒子都要小。”一心的話裡充滿了怪異的味道,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和諧之物。
“靈魂的成長和年齡無關吧,從一開始你不就看起來比我大很多?”
“……”他皺皺眉頭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對了,你們怎麼都跑到現世來了?現在隊長可以隨便溜達出來麼?”
“……”他們對視了一眼,浦原漫不經心的回答我“我們,是叛逃者哦。”
叛逃者?
這對於我來說倒是個大消息。
“其實也不算新聞了,早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這樣啊。”也就是說,現在的屍魂界應該是物是人非了吧?
那麼,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這樣就要走了嗎?”
“恩。”
“喂。”
突如其來的喊話讓我停住了腳步,回頭的瞬間似乎剛剛好看到浦原對黑崎沉默的搖搖頭。
“什麼?”
“沒什麼了,隻是想問問未遠你住在哪裡?”戲謔的神情重新回到那個男人臉上。
“我寄住在並盛的沢田家。”
“那好,有空常聯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