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
例如青木千夏出國交流的文件已確認的事情,例如身邊伊月和今吉兩人先後結婚的事情,例如在湘南出差的時候遇到了笠鬆的家人的事情,例如原打算跟笠鬆談一談訂婚的事情。
笠鬆乍一聽到她的這個想法著實有受到驚嚇。
“這麼突然?”
“突然嗎?”青木千夏懶懶地半躺著,“為什麼你跟真希都這麼問我?”
“誒?”
“呐,我明明有好好考慮了一晚上的。”
“我說過的,你出國的事我沒有關係,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笠鬆皺眉看上去像是生氣了。
早已清楚這個男人隻會因為柔軟的內心而把真實的想法藏起來,然後說一些讓人聽起來極容易誤會的話。
青木千夏幾乎瞬息之間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不是那個原因啦,”她又好氣又好笑,“我才不會因為讓你安心就想訂婚啊結婚啊什麼的呢。”
“你最好不是。”他瞥了他一眼,語氣依然惡狠狠的。
“呐,就算不是那個原因,可是你居然會拒絕我。”青木千夏用腳尖踢了踢他結實的小腿,“真是過分。”
笠鬆下意識想把那條腿拍下去,轉念想起這不是自己的隊員,轉而握住不讓她再胡鬨。
“阿幸,真不想結婚?”她湊過來,腿還被他握著收不回來,隻能摟住了他的手臂來保持平衡。
“喂,阿幸?”
“阿幸?”
麵對她有些咄咄逼人的好奇,他捂著她的臉將她推倒在了沙發上,“閉嘴。”他的聲音裡有些羞惱。
怎麼會不想啊,可要是真的那樣做,原本就已經算難熬的兩年,大概會讓人更覺得折磨吧。
這個女人,真是……他氣得磨了磨後槽牙。
“說了會等你回來。”
**********
“搞什麼啊,明天就走嗎?”早川鬱代有些氣憤,“為什麼不早說?”
青木千夏無語地扶了一把從舞台上跳下來,作勢要來興師問罪的主唱小姐。
“不是什麼大事,假期有時間會回來的啊。”
“不是啦,千夏,我們原本還想好好送你的。”若鬆凜子有些為難地說道。
“多謝啦。”青木千夏笑著按滅煙蒂,“人生不就是來來去去的嘛,不要苛求。”
“也對,總有再見的時候,”一之瀨真希把煙盒遞給她,“一路順風吧。”
……
“島根家裡,神西湖附近有個溫泉,”在玄關換鞋子時,青木千夏忽然說道,“之後有時間一起去吧。”
“嗯。”笠鬆把鞋子擺放整齊,被她牽著進入室內。
“家裡的CD上次被我弄亂了,可能要抽時間整理一下。”
“嗯。”
“之前跟姐姐說想在院子裡種點三色堇之類的,我怕她到時候又忘了,你記得提醒她啊。”
“嗯。”
“要想我啊,阿幸。”
他抬眸,陽光透過窗戶,像是有什麼溢出了視線,金色的光暈刺痛他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輪廓。
心中忽然泛起一陣抓不住的惶恐,他下意識伸手試圖夠到她。
指間穿入纖長的手,熟悉的氣息拂過臉頰,是她投入他懷裡。
肌肉下的肩胛骨被壓抑著輕微抽動,她安慰般輕撫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