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芝低著頭,“娘娘,二小姐或許隻是入京來探望娘娘。”
華妃搖了頭,一臉悲傷道:“哥哥的心思,本宮還是知曉的,無非是怨懟本宮侍奉皇上多年,卻是沒有得個一男半女,如今世芍已經長大了,哥哥想送世芍進宮。”
“娘娘……”
頌芝欲勸說一二,華妃搖頭製止了,又道:“皇後當日一手好算計,折了夏氏,扶持了繪春、繡夏,不料皇上直接給繪春、繡夏,賜了紅花湯,隨便封了個答應,扔到齊妃宮裡頭去,雞飛蛋打,到頭來一場空。隻是,皇後此舉,連累了本宮。”
“端妃那賤人,如今如何?”華妃似是想到什麼,冷聲道:“吩咐內務府,延慶殿的份例,今兒個起按照貴人位份送去,本宮不痛快,定不會讓端妃痛快。”
頌芝張了張嘴,被華妃狠狠瞪了一眼,咽下到嘴邊的話。
孫妙青從湯泉行宮回來,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景仁宮,向皇後請安。因是侍寢之後,第一次向皇後請安,所以孫妙青舍棄了一向偏愛的天青色、淺碧色,選了一身顏色鮮亮的衣裳。
銀紅色的彩繡對襟芙蓉花夾袍,上頭繡著大朵的芙蓉花,宛若真的一般,行走之間有暗香盈袖。銀紅色襯的孫妙青,膚白如雪。
發髻是小兩把頭,鑲嵌著點翠,斜插著一支金鑲珍珠的蝴蝶簪子,簡單但不失活潑開朗,孫妙青很滿意。
孫妙青恭恭敬敬的向皇後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皇後笑盈盈的望著,讓剪秋上前扶孫妙青起來,不動聲色打量著。
宜修笑道:“嫣貴人本來早就該侍寢的,隻是年初的時候,夏氏鬨了那麼一出,耽擱了……”
“不過,如今也算是好事多磨了!”
孫妙青嘴角微微上揚,笑著道:“是,皇後娘娘所言甚是,嬪妾明白的。嬪妾自入宮以來,便日日想著能來向娘娘請安,奈何身子骨不爭氣,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如今終於得償所願,嬪妾心中不甚歡喜。”
宜修聞言,輕笑,“本宮從前便聽聞嫣貴人的小嘴伶俐,如今見著果然如此,也難怪皇上體恤寵愛你。”頓了頓又道。“說來慚愧,年前秦太醫來回稟,說你身子大好,便應該安排你侍寢,隻是恰逢年節,宮中事務繁多。夏氏鬨出那件事後,本宮又頭風發作,實在不宜出門,便一直沒能提醒皇上,也沒有讓人去景陽宮探望你。”
“娘娘為後宮事務,勞心費力,是宮中表率。嬪妾能得娘娘記掛,是嬪妾的福氣。”孫妙青恭維了皇後,又變著法子,向皇後表達謝意。
宜修莞爾,“嫣貴人如今已經侍寢了,日後定要儘心服侍皇上,調養好身子,早日為皇上誕下皇子。平日裡,與妃嬪們相處,也要和和睦睦的,不可與宮中嬪妃起爭執,讓宮裡不得安寧。”
“是,嬪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定克己奉公,嚴守宮中規矩。”
孫妙青點頭應下,含笑端坐著,剪秋在宜修耳邊低語了幾句,宜修淺笑道:“本宮瞧著,嫣貴人身邊,也沒有個管事的姑姑。”
“燕子?”
正殿外頭候著,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宮女,身著寶藍色衣裳,掀簾子躬身進來,對著宜修和孫妙青行禮,“皇後娘娘金安,嫣貴人萬福。”
“燕子是本宮身邊伺候多年的,也算穩重。”宜修頓了頓,緊接著道:“日後便讓燕子,跟在嫣貴人身邊吧!”
“多謝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