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青和綠筠,在談論圓明園的四阿哥,以及四阿哥已逝的生母李金桂,景仁宮皇後、剪秋,也同樣談及四阿哥和李金桂。
宜修日夜盼著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從當年她的大阿哥弘暉夭折之後,便再沒有遇喜有孕,如今年過四十,早已過了生養的年紀。
剪秋小心翼翼道:“娘娘,三阿哥愚笨,五阿哥體弱,嫣妃的六阿哥……六阿哥如今還是個繈褓之中嬰兒。另外嫣妃得寵,有太後撐腰,娘娘若想要撫養六阿哥,隻怕是有些難度,娘娘不妨向皇上提議,撫養四阿哥。”
皇後沉默不語,剪秋頓了頓,又道,“奴婢聽圓明園,伺候四阿哥的嬤嬤說,四阿哥讀書騎射極好。”
皇後麵色一沉,冷聲道:“四阿哥,書讀得好,騎射好,又如何?皇上不喜歡他,本宮是堂堂皇後,難道要去撫養一個不受寵的阿哥嗎?若本宮的弘暉,還在的話,如今已經到了娶福晉的年紀了,本宮也是做瑪嬤的了。”
皇後陷入往事思緒之中,神色悲傷,喃喃道:“本宮的弘暉兩歲讀書,六歲上書房,是難得的讀書料子,隻是老天不開眼,早早的讓弘暉去了。齊妃的三阿哥……不提也罷。”
剪秋低斂著眉眼,柔聲勸慰道:“娘娘,四阿哥雖然生母李金桂出身卑賤,但終歸是皇上的血脈。如今娘娘您除了齊妃的三阿哥之外,並無其他阿哥,富察貴人膽子小,受了驚嚇便一直病著,也不出門,隻怕是沒多大的用處了。海常在和那常在,資質平平,皇上不喜歡。春答應和夏答應,皇上一碗紅花湯灌下去,已經絕了生育的可能,餘答應……”
剪秋頓了頓,壓低聲音,僅用她與皇後兩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道:“餘答應很不安分,最近和啟祥宮的年嬪,走得比較近。奴婢猜想,餘答應已經背叛了娘娘您。”
宜修麵色一沉,冷聲道,“既然餘答應不安分,那便讓她從後宮消失。餘答應的事情,本宮希望凶手是嫣妃……”
剪秋恭聲應‘是’。
三日之後,餘答應夜裡頭經過千鯉湖,心血來潮要喂魚,不料卻被一個小太監推下水,活生生溺死在湖中。
伺候餘鶯兒的花穗,一口咬定看到推餘鶯兒的,是孫妙青身邊伺候的小卓子。
綠筠憂心忡忡望著孫妙青,道:“娘娘,餘答應落水那一日,奴婢與小卓子正好經過千鯉湖,當時奴婢和小卓子是在一起的,小卓子根本沒有機會去推餘答應。再者,小卓子與餘答應,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怎會無緣無故的推餘答應呢?”
孫妙青麵色凝重,十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綠筠所言,不無道理,小卓子是她的人,她和餘鶯兒,一向並無仇怨。餘鶯兒一個靠唱昆曲,吸引玄淩,得寵一些時日後,便被拋之腦後的,她根本沒放在眼裡。
孫妙青沉聲道:“綠筠,去慎刑司打點一二,莫要讓慎刑司的人,對小卓子嚴刑逼供。明兒個本宮去壽康宮太後娘娘那裡一趟……”
綠筠心中雖然擔憂,但是卻也知道,眼下隻能如此了!
第二日,孫妙青尚未來得及去壽康宮,向太後請安,便被皇後的人請到了景仁宮。景仁宮,華妃、齊妃、敬妃、年嬪等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