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答應笑盈盈的望向孫妙青,道:“嬪妾多謝娘娘舉薦,娘娘對嬪妾的大恩,嬪妾沒齒難忘,隻盼著日後結草銜環,報答娘娘。”
孫妙青淺笑,“萱答應有心了!昨兒個原是本宮身子不適,不宜侍奉皇上,這才向皇上舉薦了萱答應你的,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對娘娘而言是舉手之勞,但是對嬪妾而言,卻是無上的榮耀和恩寵。”
微微低著頭,萱答應沉吟片刻,輕聲開口。“不瞞娘娘,自鐘粹宮傅答應侍奉皇上之後,嬪妾已有兩月,不曾侍寢了。長此以往,嬪妾擔心皇上會忘了嬪妾。”
孫妙青眉頭微微一皺,不解的望向萱答應,沉聲道:“皇上日理萬機,前朝政務繁忙,不常進後宮是常有的。”
“皇上隻有一個,後宮嬪妃卻是無數,萱答應其實不必日日期盼著皇上傳召。”
欲言又止,孫妙青其實是想勸說萱答應,不要對玄淩動真情。
帝王無情,但凡是對帝王動了真情的女子,下場都是十分淒慘的。萱答應是她親手扶持起來的,她不想將來萱答應走到對玄淩情根深種,無法自拔的境界。
萱答應微微低斂著眉眼,“是,嬪妾謹遵娘娘教誨。”
綠筠步履慌亂的從殿外進來,麵色淒然,道:“啟稟娘娘,承乾宮傳來消息,裕嬪娘娘病重,已經不行了。”
“裕嬪病重、不行了?”
孫妙青驚呼出聲,顧不著梳洗更衣,匆匆帶著人出了永和宮,朝著承乾宮趕去。承乾宮裡頭一片哀涼,宮女、太監們,一個個的麵色悲傷。
進了承乾宮正殿,孫妙青眸光望向病床之上的裕嬪,“裕嬪,你感覺怎麼樣?”
“回嫣妃娘娘,嬪妾怕是不行了。”
裕嬪氣若遊絲的輕聲開口,眼中哀求的目光望向孫妙青。
孫妙青偏過頭望向低著頭候在一旁的太醫,沉聲詢問道:“太醫,裕嬪的情況如何?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太醫跪在地上,磕頭道:“回嫣妃娘娘,裕嬪娘娘已經油儘燈枯了。微臣無能,醫術不精,請嫣妃娘娘責罰。”
孫妙青麵色凝重,沉默不語。
裕嬪大口喘著粗氣,輕聲開口,“嫣妃娘娘,嬪妾福薄,自知時日不多了,日後五阿哥還請嫣妃娘娘多眷顧一二。”
“裕嬪,你會好的,會好的。”
孫妙青上前,緊緊握著裕嬪枯瘦如柴的雙手,眼淚無聲的掉了下來。
裕嬪魂遊天外,喃喃自語,“皇上,臣妾十五歲便入潛邸伺候您,十多年來,臣妾一直謹小慎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從不妄想不屬於臣妾的東西,臣妾日夜隻盼著與弘晝,在宮裡頭平安到老,如今……”
“如今,臣妾人之將死,臣妾懇請皇上,一定要保護好咱們的孩子,一定讓弘晝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
“皇上,臣妾先走一步了!”
語畢,裕嬪閉上眼睛,無力的垂下雙手,承乾宮裡頭頓時哭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