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淩踏進永和宮正殿之中,孫妙青抬眸與之目光對上。
微微愣了一下,孫妙青笑著上前行禮道:“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皇上今兒個,怎麼有空來臣妾的永和宮了?”
“朕許久沒有來永和宮看望弘暄、瓊華,今日恰巧路過,便想著進來看看。隻是這個時辰,弘暄、瓊華,怕是早已經歇下了。”
孫妙青笑著點頭。
玄淩爽朗一笑,目光望向孫妙青,道:“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隻是朕怎麼覺著嫣妃你清減了許多?”
孫妙青淺淺一笑,柔聲開口。“回皇上,大概是天氣炎熱,臣妾有些苦夏,不思飲食,導致身子清減了許多。”
玄淩點頭,“眼下正值酷熱,宮中嬪妃們苦夏是常有的事情,嫣妃你要照顧弘暄和瓊華,平日裡頭十分辛苦。朕思量著,嫣妃每日忙著照顧弘暄、瓊華,所以都不忍心讓嫣妃你幫襯著皇後料理宮務,也不忍心時常傳召嫣妃你到禦前伴駕。”
莞爾一笑,孫妙青抬眸望向玄淩,道:“臣妾多謝皇上體恤。”
玄淩略思量片刻,朗聲道:“方才,朕聽蘇培盛提及嫣妃你身子不適?可有差人前去請太醫來診過脈了?弘暄、瓊華年紀還小,還不能離了你這個額娘,嫣妃你要保重身子。”
“回皇上,臣妾這是老毛病了,不妨事的。下晌的時候,臣妾去承乾宮探望生病的裕嬪,看著飽受病痛折磨的裕嬪,臣妾一時心中感慨,加上天氣炎熱,所以鬱結於心。”
語畢,孫妙青微微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玄淩沉吟了片刻,道:“裕嬪自潛邸便侍奉朕,為朕誕育了弘晝,從前身子一向康健,如今驟然病重,朕十分痛心,然……”
麵色凝重,玄淩望著外頭的夜色,又道,“前朝與後宮,息息相關。朕對裕嬪虧欠太多,從前因為華貴妃身後的年家勢大,裕嬪誕下弘晝之後,便一直住在盛京行宮,如今裕嬪母子回宮,僅僅一年時間,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朕十分痛心。”
孫妙青訝然,抬頭望向玄淩,不解的開口,“皇上的意思,裕嬪驟然病重,是貴妃娘娘所為?”
“不是華貴妃。”
玄淩輕輕搖頭,皺著眉思量片刻後,道:“裕嬪病重這件事情,不是朕不追查,而是朕不能查。前朝有年羹堯功高震主,後宮若是再不得安寧,朕擔心大清江山……”
孫妙青微微點頭,低斂著眉眼望著腳尖。
許久後,孫妙青輕聲開口,“皇上為前朝,殫精竭慮,臣妾明白皇上的苦衷,也體諒皇上的苦衷。臣妾隻恨臣妾的母家無能,不能為皇上排憂解難。”
“嫣妃體恤朕的難處,朕便心滿意足了!”
玄淩擁著孫妙青入懷。
孫妙青在玄淩瞧不見的地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什麼難處,無非就是你的猜忌心太重了,年羹堯縱然立下赫赫戰功,功高蓋主,但是你身為帝王,經曆過九子奪嫡,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還怕區區一個年羹堯嗎?
這一夜,玄淩留宿在永和宮,但是並非孫妙青侍奉的。
孫妙青以自己身子不適,恐不能讓玄淩儘心為由,舉薦了萱答應侍奉聖駕,玄淩腦中閃過萱答應的模樣,很爽快的答應了。
萱答應雖然是宮女出身,但是溫柔小意,將玄淩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次日下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