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上了馬車,行了一陣,我眼上的絹帕被除掉,隻是渾身依然無力。
張倚歌就坐在我對麵。他早已換取了那身綠色衣衫,而是穿著件黑色錦袍,衣領和袖邊繡著精致的金絲邊,頭上戴著一個黑紗鬥笠,俊美貴氣的臉在輕紗後若隱若現。
馬車裡擺著各種一看就知價值不菲的小玩意兒,讓人感歎不愧為京城第一大貴族。我看回張倚歌,隻是這個權勢極大的沐雲侯,到底隱藏了什麼天大的秘密呢?
“主子。”馬車停了,馬車外的人恭敬地道。
下了馬車,我這才知道我們停在的地方正是我所住客棧的後門。我身體不能自由移動,啞穴也被點了,隻有一雙眼睛還可以眨眨示意。
張倚歌扶住我的肩,下了馬車。
“這就是你住的房間?”張倚歌抬抬下巴。我不能說話,眼神露出無奈。
“你住柴房?”
……雖然是人字號中最次的房,可也比柴房好多了好不好?再說了,我們霧隱派的門人一向追求天人合一,最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視風餐露宿為平常,住房但求簡單容易。這次住進人字房,我還覺得奢侈了呢。
張倚歌悄悄走近我的房間,邊在我耳邊用極輕的聲音道:“讓你看唱好戲。”他推開些窗戶,好讓我們足可以看清裡麵的人物。
單瀅頹廢地坐在我房間的圓桌旁邊,目光直直瞪著某處。我著急地張開嘴,可惜發不出絲毫聲音。
張倚歌揭開自己的麵紗,對我勾了勾唇,把我輕輕一帶,轉到了牆角另一邊。
躲在牆角處,我正迷惑地看著他,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傳進了我的耳朵。
“他來了。”張倚歌湊到我耳邊,“所謂的京城三公子之一——段奪月。”
民間盛傳,京城第一美男子當屬奪月公子無疑,而且絕對當之無愧。也有人說,不是第一美男子,而是第一美人。段奪月的美貌,以至很多人看見都會誤以為他是女子。
走起來宛如步步生蓮,那個人慢慢踱上樓來。
據說他幼時父母聽了算命先生的話,把他當作女孩養大.他的雙眼有著月般的皎潔明亮,時而閃過淡淡的朦朧。
即使他從小被當成女孩子養,十五歲那年段奪月依舊通過自己的實力參加武舉並一舉奪得武狀元之名,受到皇上的賞識。
他冰肌玉骨,秋水為神,亭亭姿若清蓮。
若誰惹了他,他的手段,卻可以讓所有的人膽寒。
他若一笑,霎時奪人呼吸,傾城複傾國。
可段奪月從不笑,他隻喜歡看彆人哭泣。
他隻對一個人好,不是其父母,也不是兄弟姐妹,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是單瀅。
兩人有金蘭之義,八拜之交。
我看著那個走上樓來的男子,腦海中想起了那個異族男子曾對張倚歌說過的話:本來以為你和奪月公子一樣,也開始喜歡男人。
張倚歌又把我帶回窗邊,在段奪月進入我原本的那個房間後。
我們從微開的窗戶看進去。
單瀅抬頭看著段奪月,呆滯的表情變了,變得又驚又怒。
“瀅。”段奪月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