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藏本第一醫院的邀請,每周抽出半天時間義診——因此兩年以來藤真見過的殺人犯,不比警務人員少。私人診所剛開張的時候生意非常清淡,他為打響知名度才應承下來,如今卻有了視為終身事業的覺悟。同伴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在這兒,患者配偶恐嚇甚至毆打誌願者的事件時常發生,後來藤真就明白了:為什麼負責囚犯的心理疏導算是照顧,對編外醫生的一種特殊照顧。
他的患者沒有配偶。
嗯,全死了。
不堪忍受虐待,終於殺人入獄——唯唯諾諾的類型反而易走極端。
女性占百分之九十,也有少量男童。清一色的、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威脅什麼的無所謂。”
伊藤常這麼說,
“鬨到那種地步警力會介入……”
然後年輕的臉就陰沉下來了。誌願者團隊中也有刑警,安全問題並不是醫生最痛心的問題。
“我、我不小心摔了。”
骨科醫生伊藤生活在粉飾太平的謊言中,愛莫能助地看著患者拒絕援助。即便有反抗,也多半不夠堅定,她們總是半途而廢直到走投無路。所以藤真最初的任務是和同伴談心。施加暴力的目的就是壓倒性征服對方,受害者服服帖帖是常態。另外還要糾正一些認識上的誤區,譬如施暴者往往天性粗野學曆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