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的第二訓 《每天都要保證……(1 / 2)

同樓不同級 就又 6700 字 10個月前

《每天都要保證糖分攝取才能擺脫廢柴》

澤田綱吉最近經常出現在雲雀租的那個房子裡。

所以阪田銀時常常可以碰見他。於是很快發現澤田綱吉的臉上,經常會有不同程度的傷。深的淺的,額頭臉頰唇角,都有。

往往總是用一塊上了藥的紗布貼住,要好幾天才能消退和痊愈。

其實澤田班裡的同學和老師開始時也非常驚訝,擔心地問他是不是被人打了,或被欺負了。

但他一直都說是因為打工的工作很危險,摔跤才會留下這樣的傷痕。

雖然很多人都將信將疑,可是次數多了,便不再過問了。

因為是他自己不願意說。

他其實本不應該起眼,因為作為男生,隻有很小的個子,而且瘦得離譜,是那種抱得緊了也許會折斷,風吹得大了能被卷走的瘦削。

但是他身上那有些廢的氣息,在人群中也顯得很醒目。

就像弱小的某種動物。

銀時就說過,澤田綱吉這個名字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廢掉的氣質完全不符。

綱吉自己也覺得這個名字聽上去很有氣勢,和自己不太相稱。

但他不知道名字是誰給的,傳說是父母,但是他沒有見過。但是他也不在乎,反正已經在這個世上了,有沒有親生父母都還是要活下去。

所以他不會抱怨。

“喂……”坐在保健室裡,山本武小心地拿著棉簽替他的傷口上藥,“怎麼又傷成這個樣子?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啊?”

這是他唯一要好的朋友,從小就在一起,是青梅竹馬,也是唯一一個和他親近的人。

綱吉搖了搖頭:“從梯子上摔了下來。”他說著,聲音有點沙啞,聽上去很疼。

“把這份工作辭了吧,常常看你大傷小傷一堆啊,臉又腫成這樣了。”山本武塗完藥水,湊近他,輕輕吹氣。

“會不會很痛?”

綱吉機械地搖了搖頭,這種傷,由於太過頻繁,所以他已經麻木。

山本武看著他低垂著頭,連帶著垂著眼眸的樣子,有點心疼,拿過剪好的四方紗布,輕手輕腳地給他貼上。

綱吉坐著沒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山本武為他處理好傷口,伸手揉了揉他的發心,說:“如果覺得辛苦就告訴我,不要一個人逞強。錢的話,我們一起賺。”

綱吉抬頭看他,許久才說:“夠了……”

山本武一怔:“你交了醫藥費了?怎麼可能,那麼多……”

“湊到了……”綱吉複又低下頭去,聲音雖然很啞卻很平靜,“所以小武你彆擔心了……”

“你從哪裡拿的錢?”

“……”

“綱吉!”山本武見他不說話,急切起來。

“……院長媽媽從朋友那裡借的,說先幫我墊上。”

山本武頓了頓:“原來是這樣。”他又問,“那奈奈媽媽還好嗎?”

綱吉點了點頭:“嗯……醫生說現在病情比較穩定了。”

“那就好。”山本武鬆了一口氣,“那些借的錢,我們一起慢慢還吧,總有辦法的。”

綱吉隻是點了點頭。

晚上走上那個樓道時,又和銀時碰上了。

“喂,小鬼。”

綱吉正在開門,轉頭看見銀時朝著他走近。

“銀醬你回來了。”

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銀時說他還年輕著,“銀先生”這個稱呼不符合他的青春,所以變成了“銀醬”。

銀時在綱吉麵前站定,盯著他的臉,微微皺眉:“你臉又怎麼了?”

“……”綱吉有些木訥,“摔了一跤……”

“騙鬼的啊?”銀時嗤了一聲,“阿銀我就算戴著眼鏡,視力也是2.0啊,你老媽應該教過你不可以說謊的吧。”

綱吉神情變得黯淡起來,但也隻是一下,瞬間又恢複如常,平靜地說:“銀醬你眼鏡度數不夠了。”

“喂!”銀時有些冒火。

頓了頓,又好脾氣地問:“到底怎麼了啊?家暴還是被人欺負啊?選一個吧。”

“……”綱吉無奈地歎了口氣,認真地盯住銀時。

“乾嘛?”

“真的就是摔了一跤啊……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看結野小姐的運勢播報,結果就變成這樣啦。”輕鬆的語氣。

銀時看了他一陣,意外地沒再追究。他從兜裡拿出一樣東西,遞過去。

綱吉一愣,怔住了,隨即感歎:“這是怎樣的執念啊?你竟然會把草莓牛奶藏在褲子的口袋裡,不覺得重嗎?不覺得擠嗎?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種粉紅色的東西啊?”

銀時一掌拍過去,敲了敲他的腦袋:“小鬼,你就是糖分和鈣質攝取不足才會把人生變得如此不幸。在正常和摔跤之間你選擇了摔跤,在傷身和傷臉之間你選擇了傷臉。喂喂,廢柴也要有個限度吧?你對於全廢的人生到底是有怎樣的執著啊?”

“我可不想被廢柴大叔說教廢柴啊。”綱吉不屑地撇撇嘴,卻還是伸手把牛奶接了過來。

“我是年輕的阿銀年輕的!”耳邊果然傳來銀時像敲著破銅爛鐵的聲音。

綱吉笑了一下,低頭盯著手裡的牛奶,突然沒做聲。

“小鬼你是有什麼心事吧。”銀時問。

綱吉本能地搖了搖頭,然後說:“沒有。”

“口是心非。”銀時輕輕哼了一聲。

“大概。”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綱吉衝著銀時擺了擺手,然後開門進屋了。

銀時撓著那從來沒有整理出發型的頭,朝著自己那邊走去。

“所以說每天都要補足糖分啊糖分。”

《生活這種東西》

猶在gaochao過後的失神裡,綱吉半睜著眼睛,感覺到身上的粘膩。

浴室的水聲停了。然後是門被打開的聲音。

雲雀走回床邊,開始穿起衣服。

綱吉轉頭看他。

“已經淩晨了。”他說。聲音有點啞。

雲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綱吉於是沒再做聲。

直到雲雀穿戴完畢,屋子裡一直都很安靜。

綱吉看著他往門口走去。

手已經扶上了門把,腳步突然停住。

“並盛有點事情要處理。”頓了一下,才繼續,“應該會有幾天不回來。”

接著便是毫無停頓的開門聲和關門聲。

房間又落入一片寂靜之中。

綱吉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然後在黑暗中無聲笑起來。

銀時衝完洗淨身體之後端著一盤丸子和一大盒草莓牛奶到走廊上透氣。

才剛剛坐下,就聽見隔壁的門“哢嗒”一聲開了。

轉頭,看見綱吉穿了一件襯衫,光著兩條竹竿一樣的腿,正走出來。

皺眉,真他媽瘦。雖然皮膚看上去倒是很光滑。

第一次看見綱吉在這種時候出現,又有些意外。

“喲,小鬼。”他叫。

綱吉正把吸管戳進牛奶盒子裡,聽見他叫,就走過去。

銀時也是隻穿了一件襯衫,盤著腿,坐在地上。月光照在他白得跟牛奶一個顏色的腿上,仿佛鍍上了一層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