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可以進來麼？”一個細膩的女聲響起，接著是一陣叩門聲。小硯，來的正是時候。

許離看淩墨動身去開門，“你確定要讓她知道我們的生意嗎？”

“難道聖上要談什麼不可告人的生意嗎？”淩墨徑直往門口走去，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當然，他本來就打算讓顏硯摻進這灘渾水的。

許離不理解淩墨所作所為的原因，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淩墨一舉一動。而且，他對門外這個女人充滿了興趣，也充滿了期待。可以讓淩墨親自開門的，難道是情人？

顏硯是看準了時間，準時在半柱香之後輕敲“華齋”的門，她也對裡麵這個見過兩次，卻從未謀麵的聖上充滿著興趣。

淩墨在開門之際，在顏硯耳旁輕聲細語道，“什麼都彆說，聽我的。”顏硯隻是點了點頭，緩步進入“華齋”。

許離一個轉身，靠在了桌案前，“墨少。要繼續我們的交易嗎？”慢慢抬起頭。

而淩墨卻答非所問，“在下的妹子——淩硯。”

許離在看到顏硯那一刻怔住了，“你……”顏硯看著許離微微一笑，心裡卻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這人在哪裡見過？

許離正要開口卻又換了話鋒，“還真的會再遇上你。”

“嗯？貴客見過在下的妹子？”淩墨卻接過話茬，仍是無所謂般地看著兩人。

“……沒有，沒有。”許離連忙回答，他此刻心情哪有剛進門那會兒鎮定，完全被顏硯的到來給擾亂了，卻仍是直直地看著顏硯。

看到這樣的眼神，慌亂不是僅僅是顏研，在一旁的淩墨也露出了不易察覺的低沉，是心痛嗎？不是決定了？等一切結束了，就會帶著顏硯走，遠遠的，離開這裡。

可是，淩墨，那時，你肯定顏硯會跟你走嗎？淩墨也曾問過這樣的問題，在顏硯知道一切之後，會不會厭惡自己，會不會再也不原諒，那份安逸，那份寧靜，那種和心愛的人相守到老的生活，對淩墨，這個從出生就決定命運的人，可能嗎？可能得到嗎？

也就片刻，淩墨抽回思緒，堅定了自己的意誌。對，一切還是要繼續，現在還不能停手。

顏硯鎮定自己，再次微笑看著許離，用著彆捏的口氣，按著淩墨的意思開口，“哥。你的茶。”走到淩墨身邊，“這位‘貴客’是……？”明知故問，淩墨不禁對顏硯的演技讚歎。

“小硯，沒啥事。你先下去。”

顏硯會意地點點頭，儘顯大家閨秀的風範。很好，淩墨需要的就是顏硯的驚鴻一瞥。而一旁的許離，時刻注意著顏硯的動作。小硯？努力回想著在城外的初次相遇，好像那時，淩墨也是叫她“小硯”，原來是淩墨的妹妹，是情人的話，事情還不好辦了。

是的，許離對顏硯，從那時起就已經在意，本來在京城曾派人尋找過，可他哪知道顏硯是丞相之女，即使是自己派去的眼線也未曾在“第一”看到過她的身影。自然，今天的相遇，讓許離喜出望外，他以為，今天不枉此行。

他又哪會知道，一切都被淩墨算的死死的。

顏硯退出了“華齋”，淩墨朝著關門的顏硯微笑，眨了一眼示意做的好，顏硯隻是心酸的淡淡一笑，就剛才的演戲，顏硯已經想到了淩墨的用意，以及裡麵那個明紫衣男子，她想起了，原來，許久之前，我們就見過，怪不得初次相遇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關上門之際，又揣測起淩墨的用意，該不該去問問他到底想乾些什麼。難道自己真的隻是一味地配合嗎？

“怎麼……還沒看夠嗎？”淩墨一語打斷了許離的思緒，“還要繼續我們的交易嗎？”

許離回過神，“那是自然。”側身到客位上坐下，“墨少，我們坐下聊。”

對許離這一反客為主的舉動，淩墨有些許驚訝，“聖上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嘛。我奉陪到底。”

“首先，我想知道，你在京城的勢力。”

“這個……聖上能找上我，自是算計清楚，何必要我開口。”

許離嘴角輕輕一揚，果然早有準備，反應還蠻快的嘛。

“‘第一’隻是個小小的賭坊，難道，墨少你想抱著這個賭坊過一輩子？”許離開門見山，直接拿‘第一’說事。

“其實聖上，您不用特地來找我的，您一開口，什麼不是您的？整個天下都是您的。”淩墨特地在天下二字上加重音調。

“雖說天下都是朕的，但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朕的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