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11 【淩墨的生意】

“雖說天下都是朕的，但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朕的天下嗎？”

“有多少人覬覦，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於我，隻想好好經營‘第一’。”淩墨地甚是平靜，口氣中儘是拒絕的意思，卻聽得出些許欲擒故縱。

“你覺得，天下易主，京城還能像現在這樣歌舞升平嗎？”許離微微抬頭，斜眼看著淩墨，自己能親自來這麼一趟，自然想好後招。

“那聖上的意思是，我要保住自己的飯碗，非為你做點什麼不可了？”

“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許離示意靠近，淩墨俯身貼近。

良久，當許離從內拉開“華齋”的門，顏硯也正轉身進入長廊，接著，四目相對，仿佛將喧鬨的賭坊拋之腦後，卻從眼神中可察覺出，他們各有所思。

許離身後的淩墨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卻又立即消散，用著聽不出是何用意的語氣說道，“小硯，你送一下許公子。”

顏硯很是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淩墨，也就片刻，便垂下眼簾，輕聲應道。“許公子，這邊請。”

“有勞淩姑娘了。”這句淩姑娘叫的顏硯僵直雙腿，而一旁的淩墨更是瞥了一眼，卻又咬咬牙，“小硯，帶許公子從後門離開。”

在許離和顏硯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之時，淩墨重重地關上了“華齋”的門，靠在門板上，久久沒有起身。要問他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淩墨自己又能說的清楚嗎？

“淩墨的……”許離首先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妹妹？”

顏硯顯然被他的突然驚訝到，畢竟顏硯從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以君為綱，卻又及時調整自己，“是的，淩墨是小女子的……哥哥。”艱難地將“哥哥”二字說出，又關注著許離的反應。

“我們是不是有見過？”許離又試探性的詢問，又或是在努力找著話題。

“……”顏硯先是沉默，片刻而後，“小女子沒有印象。”

而這一停頓的反應，卻使許離更加確定，顏硯記得他，不禁會心一笑，“那也許是我記錯了。”認錯的口氣，更顯溫雅。

顏硯微微一笑，不語，她現在的想的就是把許離送離“第一”，然後趕快回到“華齋”問清楚淩墨的意圖。

接著，兩人一樓一樓地向下，沒有半句言語。來到後院，許離見馬上要到後門口時，“淩姑娘。”顏硯似乎並未適應這“淩姑娘”的身份，笨拙地開口，“什麼事，許公子？”

許離抓起顏硯的手，不顧顏硯驚恐的表情，將一塊冰涼的物件放進了她的掌心，“我想，這個應該是姑娘之物。”再用手撥合了顏硯的手指，抬頭用溫柔的目光看著顏硯，嘴角輕輕一提。

顏硯看到許離的微笑，下意識的握緊手掌，抽身退後，滿臉疑惑，等她反應過來，許離已經轉身離開，朝後門走去，“淩姑娘，好生保管。”留在了顏硯一人在原地。

目擊這一幕的，還有三樓長廊上那個親手策劃這一切的人。隻是，他的選擇，對嗎？他後退一步，便看到了許離乘坐上那頂等待已久的轎子。

看著原地發呆的顏硯與漸行漸遠的轎子形成鮮明對比。淩墨，你動搖什麼，決定了就不能後悔，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

“墨少，”淩墨回到“華齋”片刻之後，小四便敲響了房門。

“進來。”淩墨放空般地看著喧鬨的“第一”，“小四，陸家的請柬到了？”隨之，淩墨向身後攤開的手上便過了一張請柬，“下去吧。”小四退出“華齋”之後，迎麵走來那個所謂的漂亮女人——顏硯，以小四的顏色，他自是不會多問。

“淩墨。”顏硯已推開門便用了冰冷冷的語氣，“我是你的妹妹？”

“怎麼？我們自小在紫華派長大，不是兄妹，是什麼？”淩墨將請柬放在桌案上，轉身，看向顏硯，似乎臉頰還有那麼點緋紅呢。

“我可不記得，自己姓淩。”顏硯慢步進入房間，順手關上房門。

“那你想告訴彆人你是相府唯一千金？”淩墨忍住苦澀，用著一貫輕佻的語氣回答顏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