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的哥哥，你到底想乾什麼，預備告訴我嗎？”顏硯一點不顯劣勢的直入主題。

“暫時不想呢……”該死，兩人之前的氣氛怎麼越來越差，“小硯，”淩墨還是想讓顏硯配合這一切，“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利用顏家的。”接著歎了一口氣，“就像從小我們之間的配合和默契一樣，好嗎？”然後拋給顏硯一個微笑。

顏硯是受不住淩墨的妥協的，無奈地看著淩墨，“相信我，到了該說的時候，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一切的。”顏硯真想抽自己，為什麼一看到淩墨的微笑就什麼都招架不住，不爭取地點了點頭。

“還有，換套衣服，我們去拜訪拜訪姑爺。”仿佛剛才的尷尬氣氛完全消散，顏硯又陷入無奈，淩墨的轉變之快，隻有自己才能包容吧。隻有？想到這個詞，又覺得有那麼點義無反顧了。

顏硯一低頭，看見了裙擺邊明晃晃的東西，心又一沉，他還記得我？那麼，淩硯這個偽裝，不是不攻自破了嗎？或者，他什麼也沒有發現？要不要告訴淩墨呢？

“瀟居”裡，蘇筆、漣漪，葉止繁。

“小筆，他不會發現異樣嗎？”葉止繁端起茶杯，入口之前，問向對麵坐著的俊美“男子”。

“我相信她。你說呢，漣漪？”蘇筆轉向靜靜坐在床邊的漣漪。

“在沒見到她之前，我不信。現在，一切都開始了，擔心那些個多餘的乾什麼。”漣漪輕輕開口，“我們，現在該考慮的是，事情敗露之後，能使她全身而退。”漣漪站起身，向圓桌走來，“陸榕風的心思，沉得很呢。”在蘇筆身旁坐下。

“陸家莊出現的黑影，可以說明一切了。一定有什麼人在指使著陸榕風，而陸榕風完全不能反抗。或者說……陸家不過是顆棋子。”蘇筆冷靜地分析道。

“今晚，陸榕風可是宴請了淩墨呢，小筆，要不要跟去看看好戲？”葉止繁放下手中轉弄的茶杯，說道。

“好。”說完，蘇筆正眼沒看葉止繁一眼，轉身離開房間，而葉止繁，仍然意味深長地看著蘇筆的背影。他們之間，就隻能有公事嗎？多一句話的交情都沒有了嗎？

陸榕風和沈紙回到城西彆院時，仆人阿福就迎上來，“大少爺，晚宴已備好。”又俯身至陸榕風耳邊低聲輕語，沈紙自然有所會意地顧自向院內走去。

陸榕風一拂手，阿福便退下。“小紙，去屋內裝扮一下，今晚我們要宴請‘大主顧’。可不能失了陸家的身份。”對著沈紙的背影說道。

沈紙停下腳步片刻，又邁開腳步，向西苑走去，“那是自然。”輕柔卻不失堅韌的聲音傳到陸榕風耳中。他卻輕哼一聲，走向與她相反方向的大廳。

“淩公子，您真是賞臉，光臨寒舍。”陸榕風擺出了一副阿諛奉承的嘴臉，而沈紙的目光卻沒有注視到大搖大擺進門的淩墨，而是被隨後進門的侍女給一怔，好熟悉的身影。

“如果陸家的彆院算是寒舍的話，那‘第一’就是京城第一大破屋了。”淩墨回以同樣客套虛浮的話，聽得沈紙渾身不舒服。

“這是在下尚未過門的妻子——沈紙。”陸榕風開始介紹起沈紙，淩墨意味深長地衝著沈紙一個微笑，得到了沈紙輕點腳跟，微微屈膝的回禮。很不錯嘛，適應的很快。淩墨輕撲了眼瞼，又轉向陸榕風。

“陸兄，好福氣，夫人娟秀大方啊。”聽到此話，沈紙輕挑眉梢，還是那麼油腔滑調。也同樣引來了身後顏硯的抬頭，對著沈紙一個眼色，又匆匆低下頭，跟著淩墨進入大廳。

而沈紙確認侍女是顏硯之後，眼神中卻出現了一絲不悅，又使勁地瞪了一眼淩墨。不過，轉瞬即逝。她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晚宴算是在愉快的氣氛中進行著，但似乎還沒有進入正題，陸榕風的算盤哪有那麼蹩腳。

飯後茶點時間，幾人在彆院的大廳中坐開，淩墨看這架勢和進度，姓陸那小子該說些要事了吧。

“淩公子。”陸榕風很有風範地開場，“不知近來‘第一’的生意如何？”

被人喊慣“墨少”的淩墨，對“淩公子”這樣的稱呼還真是反感，“陸大少，我‘第一’的生意當然不能跟陸家的產業比，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陸榕風看到淩墨如此直接，便開口，“‘第一’是個賭坊，為什麼要包攬錢莊的生意？”隨之坐直身子，臉色轉會陰冷。

先禮後兵是不，墨少我陪你玩。“聽陸大少的意思是，不滿意‘第一’了？我們那不叫錢莊，”淩墨又看向陸榕風身後的沈紙，“我們隻是給主顧提供方便，添加了些‘欠賬’、‘賒賬’的服務。這樣，主顧們玩的也儘興，開心嘛。陸大少，不是嗎？”淩墨見陸榕風沉默，“這個‘添加服務’不是陸家的拿手好戲嗎？”絕好的一個反問，陸榕風更是一陣沉默。

也就片刻，待陸榕風重新對上淩墨的眼神，“墨少。那如果我說，陸家想與‘第一’合作，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