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 13 【無名男屍】

“顏研，你與朕可是同年而生，論起月份，朕還比你稍長幾個月。”許離輕敲桌麵，緩緩地對顏硯說道。

“聖上，為臣不敢。”顏硯仍是恭敬。

許離明顯的麵露不悅，“顏研，是朕沒有表達清楚嗎？還是你的理解能力不行？”

“聖上的意思是……”

“你與朕，可不必多禮。”

收為心腹還是另有目的？顏硯不自主地抬起頭看向了主位的許離。

好吧，顏硯承認，身穿黃袍，隨意地看著書的許離，是很好看。跟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同。許離一個抬頭，他們，又一次四目相對，隻是這次的身份也完全不同。

許離的眼神突然變得柔和，看著顏硯，不語。顏硯看著這個溫和的目光，或者，真的可以“不必多禮”？

似乎，許離很喜歡看著這樣的顏硯，顏硯不自主地低下了頭，這氣氛，說不出的尷尬。顏硯的腦海中閃過“斷袖之癖”幾個字，不禁冷汗。

“不知聖上所說的‘不必多禮’是到個什麼樣的程度。”顏硯也不知道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但是，她還真的打算按照許離的吩咐來做呢。

“嗬嗬，”許離又把眼神移回書本，嘴角一拉，“那要看你能做到怎麼樣了。”這語氣中全是漫不經心。

顏硯一怔，許離到底想乾什麼，變化無常，這個態度，怎麼那麼熟悉，可以跟某個人重疊。甩了甩頭，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是的，接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接下來幾日，葉止繁沒有再出現，而陸榕風和沈紙已準備回陸家莊。“瀟居”裡也靜寂的可怕，藍姐，自從那晚之後便不知去向。淩墨一人在“第一”的華齋中把玩著手中的扇子。淩墨本不是什麼粗人，自小又在紫華派受到良好的教導，其實算是個蠻斯文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一張口，那股痞氣就揮散不去，顏硯對著這樣的淩墨也總是很多無奈。這樣的淩墨倒是很吸引女孩子的喜歡，京城裡有多少少女期盼著能被墨少看上。而淩墨本人也是萬花叢中過，留下的，隻有嘴角的輕輕一撇。用顏硯的話就是，禍害人間。淩墨卻笑而不語，算是不置可否？

門被推開了，淩墨轉身，進來的是蘇筆，“淩墨。”

她直呼淩墨的大名，這點很是意外，看來是發生了什麼。

“護城河裡打撈起一具男屍。”聲音很清冷，甚至有些悲傷，但是淩墨知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的大師姐晃了神的，即使——淩墨已經想到了後麵的話。

“屍體腐爛不堪，無法辨認，官府發了公告，衣物是胡服。”蘇筆的聲音仍是清冷，這點讓淩墨捉摸不透，難道真的沒有一絲絲感情了嗎？“但是……”一個深呼吸，蘇筆繼續，“在官府的告示裡，有畫著紫華派的信物。”接著，淩墨的耳裡就是蘇筆不斷地輕笑聲，然後就是憤怒，還有彆人看不出來的悲傷。

“是葉哥哥吧。”淩墨很淡然地說出這句話，他其實也說不清楚對葉止繁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情感，僅限於童年的玩伴，還是至交好友？嗬嗬，淩墨轉身，“他還是被滅口了……”抓起桌上的杯子，一使勁，就破裂在他手中。

還是一身白色長袍的蘇筆，看到這樣的淩墨，“不一定，止繁不會這麼輕易……”注意，她說的是止繁，淩墨背對著蘇筆，嘴角又微微上拉，葉哥哥……“蘇姐姐，用任何理由，把屍首領回來，我要厚葬他。”

一陣慌忙的腳步聲傳了來，蘇筆下意識地躲到屏風後麵，“墨少！墨少！”是小四的聲音，“進來。”淩墨又坐回座位上，架起腳，還是那副痞樣。

“墨少，有人鬨事。”小四一進門就喊道。

“你先下去，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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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一看到來人，有些事情便了然於胸了，他行動了，比想象中的快。

“叫你們當家的過來！”來人還在一直叫囂著，淩墨整了整衣服，走上前，“我就是當家的，請問，您有何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