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 如果隻有一個人平安,希望是你……(2 / 2)

陌路情人 繪秋 5104 字 9個月前

她慌忙低下頭來,用力眨了眨眼睛,將眼淚壓了下去。

什麼賠償金,誰稀罕啊!

她聽到賠償金這三個字就隻覺得憤怒!

那次車禍,最後也是給了一大筆賠償金解決!餘爾安知道給錢是唯一也最好的方式,但她真的不稀罕!

再多的錢,能換回她爸媽兩條人命嗎?

她隻要進入槐夏所,無論如何都要進入槐夏所。

當年那場車禍,她直覺,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我隻是想問一問問一問,我一個綜合分排名第一的人,為什麼也會被毀約?”餘爾安收拾好情緒,眼眶還泛著濕潤的紅,“我隻需要荊Par給我一個解釋的理由,不需要多久。”

“綜合分第一?”鄭澤挑了下眉,顯然這件事情他並不知情,“你稍等。”

他往一旁走了幾步,撥通了合夥人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合夥人辦公室內,魏婷手心冒著冷汗,雙手局促的不知道該往哪放。

她怎麼也沒想到,荊硯會派鄭澤去查她的通話記錄,查到是保安給她打的電話後後,鄭澤還去調取了監控,最後還真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把來龍去脈給整的明明白白。

萬幸的是,大堂的那個小女生根本請不動荊硯這尊大佛。

不幸的是,荊硯是親自來處理她的。

“三分鐘時間解釋。”

荊硯將袖子挽到手肘,他摘了眼鏡丟在桌上,明明是更隨意的模樣,但是沒了鏡片的遮擋,男人深色的瞳孔卻更像是一片冰冷的寒潭,令人膽顫,仿佛一切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魏婷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隻要不讓荊硯知道自己改動了毀約名單,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樓的女生是...不滿意賠償金...那我們公司...都...都是按照正規勞動法進行賠付的...她鬨也鬨不開。”

魏婷結結巴巴解釋:“...我想著...您今天第一天來槐夏所...一定很多事情要處理...就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了...所以我...是特意沒有彙報的。”

“是嗎?”男人輕笑了聲,“辛苦你了。”

“應該的。”

“我記得你是人事總監。”

魏婷不明所以的回答:“是的。”

“那再辛苦你今晚加個班。”

魏婷鬆了口氣,諂媚開口:“您說。”

“公司要招聘新的人事總監,”荊硯淡漠地靠在椅背上,輕飄飄下了命令,“這周內我要見到新同事。”

魏婷呆愣地如同當頭一棒,整個人愣怔了五秒才回過神來:“荊Par,您這是?”

“你放心,”荊硯唇角勾著笑,目光卻冷冽如刀,他將魏婷的話原封不動送還給她,“我們公司會按照正規的勞動法進行賠付的。”

話音落下,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荊硯瞥了麵前急得已經哭出來的魏婷,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眼眸中不見一點溫度:“你可以回去了。”

接起電話,荊硯惜字如金:“說。”

鄭澤如實將事情彙報上去:“核查過了,餘小姐確實是綜合分第一,按理不應該出現在毀約名單裡,對了,毀約名單當時也是魏婷負責整理的。”

“魏婷我已經處理了,”荊硯漫不經心道,“槐夏所現在的業務量不用再招人,至於她,你去處理,多付賠償金,或者給她推薦...”

話說到一半,電話那頭傳來溫涼如水的一道聲音,荊硯握住話筒的手突然僵住。

“鄭先生,能不能讓我同荊Par說幾句?”

那是一道令他魂牽夢縈太多年的聲音,是餘鯉的聲音,是她!

“鄭澤,”荊硯心頭狂跳,他聲音有著不易察覺的緊張,“你剛剛說,她是餘小姐。”

“對的。”

荊硯握住話筒的手用力到發白,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餘鯉,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學校找不到她,家裡也找不到她。

他在榆橋市找了很多年,一點關於餘鯉的消息都沒有。

不對,荊硯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餘鯉是土生土長的榆橋市人,怎麼會出現在鄰市槐夏市呢?

他想了會,這點倒是說得過去。榆橋和槐夏是鄰市,離得近,高鐵也不過十分鐘,槐夏又是金融中心,榆橋人去槐夏市找工作也算合理。

隻是,荊硯一細想,還是不合理。

他和餘鯉同齡,他都已經工作五年了,餘鯉怎麼會現在才參加信誠對大學應屆生開放的校招?

一樓那位女生,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他的鯉鯉。

也許隻是一個很她聲音很像的女生而已。

“什麼名字?”他問。

雖然納悶,但鄭澤還是如實回答:“餘爾安。”

果然,不是她。

荊硯垂下頭,低歎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餘鯉生他氣了,所以躲了起來,不願意再見他。

這些年他找她一次,失敗一次。

他繼續找,又繼續失敗,循環往複。

不過,荊硯想,她這麼美好的人,又是那樣明媚又鮮活的性格,即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一定活的平安順遂,事事如意。

“荊Par,”鄭澤問,“那我這邊先請餘小姐回去了。”

“等等!”

即使明知大堂的那個人是餘鯉的可能性隻有萬分之一,荊硯還是鬼使神差的開口喊住了鄭澤。

他知道為什麼。

他堅持待在榆橋市這麼多年,一直推遲回槐夏的時間,卻一直沒有找到餘鯉。

他好想她。

真的好想。

這麼多年,他不知道她變成了什麼樣,清楚她過著怎樣的生活,但能聽一聽和她相似的聲音,也算是飲鴆止渴。

“我現在下來,”他叮囑道,“先彆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