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 這個世上,無人會愛餘爾安。……(2 / 2)

陌路情人 繪秋 5167 字 11個月前

引薦了,但是沒有效果,那也就到此為止了。那一點點突然生出的惻隱之心,不足以讓荊硯再為一個陌路人浪費時間多此一舉。

已經十一月了,新的一年年報審計緩緩拉開序幕。

雖然槐夏所不久前剛被處罰,不少合作公司紛紛解約,但是眼下畢竟有荊硯坐鎮槐夏所,看中荊硯在政府尤其是證監會的聲望,又有不少新公司在考慮和槐夏所簽訂合同。

工作繁忙到荊硯的睡眠時間被無限壓縮,但盯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荊硯還是忍不住分了神。

他知道是因為餘爾安。

理智時時刻刻提醒他,就算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餘爾安也並不是餘鯉。

可是一見到那張臉,壓抑在心底的思念又忍不住蓬勃瘋狂的生長。

荊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一刻,他突然開始相信因果循環,相信善惡有報。

他想,如果真的可以幫助到餘爾安,他是不是能夠快一點找到餘鯉,又或者,將這點善果,統統回報給和餘爾安長得一模一樣的餘鯉。

他閉了閉眼,下了決心。

荊硯再一次撥通了鄭澤的內線號碼:“讓新來的人事總監來我辦公室,具體事情她之後會和你對接。”

三分鐘後,趙如凡站在了辦公室內。

魏婷被辭退後,她接替了人事總監的崗位,趙如凡剛上任沒多久,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信誠大名鼎鼎的空降合夥人。

“荊Par,您找我?”

“馬上到年審了,”荊硯問,“後勤部需要補充人員嗎?”

仔細回想了一下槐夏所目前的業務量,趙如凡語氣篤定地回答:“不用,後勤部已經足夠...”

荊硯淡淡睨她一眼,趙如凡一愣,人精一般心領神會。

“不過最近打算和我們所簽約的客戶非常多,我相信業務量也會慢慢增加,”她試探著開口,見荊硯沒再表示,心知她是猜測對了,“後勤部這點人怕是跟不上年審的需求了。”

“嗯,”荊硯點頭,“那就再招一位,具體要求和鄭澤對接。”

“好的荊Par。”

餘爾安是在十一月中旬收到趙如凡的電話的。

“後勤部?”餘爾安不了解槐夏所的後勤部,“具體工作有哪些呢?”

“後勤部是不需要出差的,”趙如凡介紹道,“具體負責的工作包括但不限於接收詢證函、審計底稿的打印、審計報告的裝訂等等,您可以考慮一下,請在明天下午六點前給我答複。”

“我現在就可以給答複,”餘爾安答應的很果斷,“我沒問題的,什麼時候可以入職?”

“下周一,”趙如凡說,“具體的入職事項我會給您發送郵件,請您注意查收。”

“好的,謝謝。”

雖然不是審計部,但是餘爾安還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隻要能進入槐夏所,之後她都可以從長計議。

查收完入職郵件,餘爾安不忘給陳溫辭打了通電話:“怎麼有消息了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怎麼?等著給我驚喜!如果不是槐夏所的HR打電話,我還不知道我被調去了後勤部。”

陳溫辭納悶地皺了皺眉,他派去疏通關係的人至今還沒給反饋,他也壓根不知道槐夏所已經將餘爾安調去了後勤部。

不過,事情解決了就好,陳溫辭沒多解釋:“恭喜你。”

餘爾安的工作終於確定下來,孔苑也忍不住由衷替她開心。

恰逢月中旬,孔苑的工資也有了著落,她吵著喊著雙喜臨門要請客,餘爾安索性選了家附近的火鍋店。

冬日和火鍋是絕配,孔苑往熱騰騰的鍋裡丟著肉片,聽完前因後果後問道:“所以你能進槐夏所,還是陳溫辭幫了你咯?”

“對啊。”

“爾安,”火鍋吃得孔苑血氣上湧,渾身舒爽,她八卦的心蠢蠢欲動,“我問你件事哦?”

餘爾安眨了眨眼:“你說。”

孔苑同餘爾安是大學室友,不過大學四年期間沒有多熟悉。

畢業後,其他室友都回老家發展去了,全寢室就剩下她們兩在槐夏市單打獨鬥相依為命,先前再不怎麼熟悉,也慢慢接觸多了起來。

孔苑記得,大學入學時,陳溫辭瞞著餘爾安,請全寢室吃了頓人均上千的私廚,隻說餘爾安右手行動不便,往後大學四年,還希望她們室友多多擔待幫襯。

寢室的其他人不是沒有暗自猜測過陳溫辭和餘爾安的關係。

隻是一個是右手殘疾的女大學生,一個是以黑馬姿態初露頭角的互聯網新貴,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般配的男女朋友。

相處久了,所有人都發現這兩人還真就是普通朋友。

陳溫辭來學校找餘爾安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不過餘爾安但凡有點什麼大事,陳溫辭絕對第一時間趕到學校。

看著不像是男朋友,倒像是監護人的模樣。

孔苑卻隱隱覺得有些古怪,從前和餘爾安還有些陌生,現在熟稔多了,她腦子一熱,吃了火鍋意識疏散,也無顧忌直接問了出來:“陳溫辭是不是喜歡你啊?”

正喝了一口酸梅湯的餘爾安被這個問題嚇到嗆住。

猛烈咳嗽了幾聲後,餘爾安好笑地看向孔苑道:“你在想什麼呢?陳溫辭現在是什麼身份的人啊!”

“再看看我,”她甩了甩自己的左手,又指了指始終垂落在右側的右手:“我這個樣子,你覺得可能嗎?”

見餘爾安提及自己殘疾的右手,孔苑眼神閃爍了下,她往餘爾安碗裡夾了幾個蝦滑:“不提了,我們吃飯。”

“沒關係的,”餘爾安看出來她愧疚,反倒笑了笑寬慰孔苑,“這麼多年,我早都接收這個事實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餘爾安用左手夾起蝦滑丟進嘴裡,低下頭慢慢咀嚼。

想起孔苑方才的問題,她垂眸瞥了眼自己仿佛裝飾品一般卻毫無用處的右手,忍不住在心底輕笑了聲。

陳溫辭?他當然不可能喜歡她。

至於荊硯,他從前就不喜歡她。

這個世上,無人會愛餘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