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怎麼出來了。”白冰冰扯出個笑容,心裡打鼓。
陸歌兒似笑非笑,眼神鎖定在陸墨身上,“老爺要出門了,陸管家你去送送。”
“是。”陸墨點頭。
袁曄雄換上一身官服從堂內走出,陸墨加快步伐跟上,而這期間窺視感一直如影隨形。
他停下回頭,陸歌兒和白冰冰進了房內,北堂門已緊閉,空無一人。
“陸管家。”尖銳又微弱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老爺,什麼吩咐。”陸墨開口。
走在前方的袁曄雄身形微微一頓,“湯有些鹹了,晚上叫庖丁做淡些。”
“好。”
袁曄雄說完再沒開口,陸墨一路將他送到了大門,大門口旁站著劉海龍正在守門。
“老...老爺。”劉海龍看見袁曄雄後整個人一抖,又瞥了一眼袁曄雄背後的陸墨,將門上的門閂取下打開,畢恭畢敬,但聲音還是帶了些顫兒,“...老爺您慢走。”
除了瞥陸墨那一眼,劉海龍從頭到尾也沒再抬起過頭。
袁曄雄點點頭,跨步走出在他們看來是一片黑的領域。
“你在怕什麼?”
等了一段時間確保袁曄雄離開後,陸墨開口。
劉海龍的腿一直在微微顫抖,冷汗直流,這種表現看上去十分不正常。
直到陸墨開口,劉海龍才大病初愈般喘著粗氣,“你感覺不到嗎?”
“感覺什麼?”
陸墨看了一眼四周,和平時一樣,沒有任何異常。
“也是,隻有我能感受到....”
因為被陸墨抓住了把柄,劉海龍也沒有往日的針芒,他開口,“一種被人注視的恐懼感,進入死亡世界後我的感官得到了加強,我的感知能力比你們都強。”
陸墨有些意外,他知道死亡世界有極少數的人獲得了技能,包括他自己也覺醒了莫名其妙的‘口才’技能,但沒想到劉海龍也有。
被人注視?
陸墨不動聲色,這不就是他剛才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一直都有?”陸墨開口。
“不。”劉海龍看著大門外的一片黑暗,“隻在袁曄雄出現的時候才會有。”
“......”
如果劉海龍沒有騙人,不,大概率不會騙人,他也感受到了,雖然很微弱。
這樣一來,白冰冰的推測有些要重新評估,例如,袁曄雄可能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安全。
劉海龍看了看門外的黑暗,又看了眼陸墨,表情糾結,最後咬牙道,“陸總,識時務者為俊傑,之前是我犯賤,請你帶我一起出去。”
光打在陸墨身後,逆著光劉海龍看不清陸墨的神色,隻聽到磁性的低沉男聲。
“同伴都可以殺害,我為什麼要救你?”
劉海龍聽後表情一變,眼裡閃過狠厲,但很快隱下,“我這有兩張道具卡,都給你!”
“你覺得我會缺這些?”
林蓮算不上好人,但好歹和劉海龍結成了同盟,劉海龍連同伴都可以下毒手,心腸可見一般。
劉海龍算是踩在了陸墨的雷點上,作為一個總裁,手下的人勾心鬥角互相殘殺是他最看不慣的行為,也違背了他的原則。
“對,你是prayer的老板,道具卡你不缺,可有我的加入,你的命會更安全。”
劉海龍對自己的能力引以為豪,他就是通過這項能力逃過了許多致命一劫,當然他的逃生也鑄就了不少的白骨。
死亡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技不如人就該死。
所以劉海龍一點不擔心陸墨會拒絕自己,畢竟有了他相當於多了一個探測儀。
“不用。”陸墨開口,一點機會不給劉海龍。
當劉海龍不可置信還想上前拉住陸墨時,陸墨早已隻剩個背影。
“操。”劉海龍暗罵一聲,“完不成工會給的任務我出去也得死。”
他眼神淬毒盯著陸墨消失的方向。
此時陸墨來到了東堂,正是陸曲兒的住宅。
“二夫人。”
陸墨抬手叩響緊閉的房門,稍等片刻,裡麵便傳來步伐聲。
一個麵生的丫鬟將門打開,看了眼陸墨開口,“陸管家?”
接著轉頭道,“夫人,是陸管家來了。”
“讓他進來。”嘶啞難聽的聲音。
丫鬟將門打開,陸墨進去後,她就退出將門閉合了。
“陸管家來這裡是找到我的孩子了?”陸曲兒披頭散發,麵無血色,再加上偏執的眼神,活像個精神病人。
陸墨看向陸曲兒,“夫人,不是您引我來這的嗎?”
話是疑問句,但語氣確是肯定句。
聞言,陸曲兒起身拿出一條紅綾,披在自己身上,神情恍惚,紅綾如血,陸曲兒一身白衣,像是鬼魅又顯可憐,
“我兒當初便是裹著這條紅綾落地,無人管我們母子。”她細細摸著紅綾,“他身體羸弱,我費勁全力將他拉扯大,等到他會叫娘了,我終於能鬆口氣了,可是他消失了。”
陸曲兒臉上一會哀傷,一會又轉為憤恨,“他消失了!官人叫我我莫要尋他,往前看!我恨,我怎能往前看!那是我的兒啊!”
說到傷心處,她癱坐在地獨自哭泣,陸墨就站在旁邊等她心情平複。
“眾人皆當我是瘋子,避之不及,就連官人已經十餘年沒踏入過我的院子了...”陸曲兒用紅綾遮麵抽泣,卻又倏的發狠,“但我知道是那個賤婦!她偷走了我的孩子!”
聽聞此處,陸墨忽覺不對,“夫人,您如何得知——”
陸墨話沒說完,陸曲兒猛地拉下紅綾,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陸墨,一字一句,“那天,我去到夥房,撲天的肉香!灶台下還有我兒殘缺的衣服!!他們卻告訴我兒是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