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雲染嘴上乖乖答應了,心裡想的卻是就算她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也不見得沒有人救她,這裡一定還有其他會水的人。
為什麼薑暮聲排除了這種可能?
就算塞西亞妒恨她能待在薑暮聲身邊,也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要她去死。
難道說薑暮聲一點也不希望彆人碰到她?
薑暮聲當真看中她到了這種程度?
真荒謬。
雲染在感情上從來都很有自信,唯獨在薑暮聲這裡她摸不準。
薑暮聲好像有很多秘密,有很多她不能觸及的禁區。
她也不想去觸及,還是目前這樣淡淡地、相安無事更安全。
她再愛尋找刺激,也不會直接去拔獅子嘴邊的毛。
離開了高處,兩人下到一樓。
眾人將塞西亞圍成一個圈,等待著獻禮。
今天是塞西亞的生日,所以才有了這個派對,來的賓客很多是港督的友人,更多的還是塞西亞的同輩朋友,其中不乏塞西亞的愛慕者,和一些想借她和港督攀交情,好平步青雲的人。
“暮聲,你終於回來了!”塞西亞直接將一雙藍眼睛釘在薑暮聲身上。
眾人讓開一條路。
“我等著你的禮物呢。”塞西亞下意識想走向薑暮聲,轉念又想到東方偏愛的含蓄美,便心癢癢地站在原地,等薑暮聲朝她走來。
薑暮聲挽著雲染朝她走來,獻上一個不到手掌大小的黑色精致禮盒。
“生日快樂,塞西亞。”
塞西亞滿心歡喜,雙手珍重地捧著那黑色小禮盒。
“再會。”
送完禮,薑暮聲挽著雲染掉頭走了,帶她去換衣服。
塞西亞也想追著薑暮聲一起走,但其他還等著送禮的人又築成一道牆,將塞西亞團團圍住。
雲染同情地回頭看了一眼塞西亞。
原來千金大小姐也有煩惱,是人就有快樂和煩惱。
這麼想,她和塞西亞也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她還擁有了塞西亞想要的快樂。
換好薑暮聲給她置辦的一身藍綠色旗袍後,她挽著薑暮聲的胳膊,抬腳跨出高門檻,問:“薑先生,你送塞西亞的禮物是什麼?”
“你也想要禮物嗎?”
“沒有,我就……就……隨便問問。”
雲染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她好端端地結巴什麼?
“想要什麼?”薑暮聲問。
雲染鬆開了咬住下唇的牙齒,吃驚地斜望著薑暮聲。
薑暮聲也從旁斜看向她,視線夾雜著朦朧的月光一起落下來。
有些溫柔。
雲染趕忙移開了視線。
薑暮聲說:“你跟了我這麼久,我還沒有送過你什麼。”
這麼久,其實還不到一個月,兩個禮拜?不,兩個禮拜多一點,差不多三個禮拜。
雲染心裡七上八下,胡亂思想著。
“你不說,我便隨便送了。”
雲染找回來些心神,裝鎮定開玩笑道:“薑先生說得好像現在就要立刻送我似的。”
沒想到薑暮聲立刻有了行動。
雲染見他真從西褲口袋裡掏出一個鐲子,在月光下閃著它自己的瑩瑩玉光,墨綠色的光。
是翡翠。
沒有包裝盒,但直覺告訴她,價值不菲。
雲染的笑僵住了,變得有些緊張。
薑暮聲挽著她的手向下一滑,握住了她手腕。
跟薑暮聲的手一樣低溫的翡翠鐲子,慢慢地套上來,套不進去,倒不是她的手大了,而是薑暮聲不忍使大力,怕弄疼了她。
“似乎需要一點潤滑。”薑暮聲有些尷尬。
雲染笑了一聲,心裡忽然有些雀躍,“我有護手霜。”
拿出來擦了一點。
這一下,很順利地戴了進去。
薑暮聲輕輕握著她的手,垂目欣賞,嘴角溢出一丁點兒笑意。
“很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