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刀疤是什麼人,就敢讓我放了他。”
“我知道啊,刀疤不是嫂子的養父嗎?”
“是,但他不止是雲染的養父,他還是彆人安插在我們家的眼線,是可恨的二五仔!”
“雪雨,你有幾條命?上次你被綁,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但你不是每次都有這樣的好運氣!”
“你明白嗎?”
“我……我明白了,哥哥,你……你彆生氣。”
薑雪雨還是第一次被哥哥這樣凶,低下頭,又怕又委屈。
“早餐想吃什麼?”
薑暮聲柔和了語調,溫聲問。
“我想吃荷包蛋了,哥哥,你給我煎一個荷包蛋吧。”
“好。”
鍋燒到冒煙,放少量油,薑暮聲打了兩個無菌蛋進去。
今天的油鍋也像他煩躁的心情,躁得一下炸開了,油崩了,那一滴滾燙的熱油落在他手上,冷白的肌膚上立刻就起了個泡。
“哥哥!”薑雪雨驚呼。
“我沒事。”薑暮聲仿佛沒覺得疼,隻用鏟子去翻動那兩個煎蛋。
一個水泡換來了兩個完美的太陽花煎蛋,砂鍋裡煨著白粥,另外還有一個砂鍋,煨著皮蛋瘦肉粥,是雲染愛吃的。
“哥哥,我們等嫂子回來吃早餐嗎?”
薑暮聲道:“先把煎蛋吃了。”
薑雪雨吃掉了一個煎蛋,還有一個,她想留給嫂子。
薑暮聲看了一眼腕表,問:“雪雨,你當真對刀疤沒有一點恨意嗎?”
“有一點點,畢竟他綁架了我,但是他又對我很好,沒有使我受傷,最後關頭還保護了我,如果不是他最後猶豫了,哥哥可能也救不了我。”
“更何況他是嫂子的養父,我當然希望哥哥能放過刀疤,這樣哥哥和嫂子的感情才不至於太受影響。”
“當真可以不受影響嗎?”
“嗯,刀疤有錯,哥哥送他去蹲了一段時間監獄,這很公平,嫂子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們願意讓刀疤提早出來,嫂子應該會很感激的。”
薑暮聲說:“我再考慮考慮。”
“哥哥還要考慮什麼?”
“如果你在哥哥這個位置,總要將事情考慮得很清楚,感情用事,無異於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薑雪雨不理解地說:“哥哥也把這件事想得太嚴重了。”
“是我把你保護得太好,讓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何等險惡,雪雨,哥哥不怪你,但正是每次都謹慎做抉擇才讓我們一同活到現在。”
“我不懂,哥哥,我真的不懂。”
薑雪雨懵懂地眨了眨眼,她的世界向來簡單,同外界接觸也不多,所思所想都簡單。
薑暮聲望著妹妹,不願她為這種不理解的事煩惱。
“不懂也沒關係,你吃完先回房間吧,哥哥要一個人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