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因為班主任持續不斷的“騷……(1 / 2)

過時不候 燭策 3022 字 9個月前

因為班主任持續不斷的“騷擾”,甄隨已經好多天沒能在教室裡睡個安穩覺了。

儘管他已經是全班乃至全校最不缺睡眠的人,但他身上還是散發著若隱若現的怨氣。

他記得荊澤在鄰座繞轉了好一陣子,因為挨著兩節課被老師當堂叫醒,他睡不下去,頭腦比任何時候都要昏沉,嘗試著回憶起一些細節,但頭腦中能找到的僅有空曠的延續。

他現在隻記得,荊澤好像是在促成一件讓自己非常糟心的事。

關於想不起來的事,甄隨鮮少在回憶上糾結,這天也是同樣,他沒打算作出任何轉變。

在教室裡人人奔走於交作業借作業的大課間,甄隨選了個最舒展的姿勢趴在桌麵上。

他好不容易熬過了兩節數學課,第一節課罰跑,第二節課在講台一側罰站。

雖然這種程度還遠遠算不上虐待,但韓周偏偏選擇了讓他最討厭的方式,他寧可一直在教室外罰跑,也不想接受眾人目光的掃掠,或驚訝或奚落。

好在,這一天的痛苦早開始早結束,至少在接下來的兩節課裡,他可以安然趴在桌子上,什麼都不用應付。

相比韓周不竭不舍的勸誘,語文老師的課是最讓他自在的。

他希望其他科目的老師都能像陳老師一樣,上課考試都隻求一個隨緣,隻把關注放在肯用心的人身上。

韓周如果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他已經煩透了眼前這條路,如果不是因為家裡的安排,他根本不會再來學校。

韓周最喜歡說的話,是要他想象未來,隻有現在努力,才能夠把握以後的人生。

他根本想象不出未來的自己會是何種模樣。不妨說,他對未來的自己根本沒有報以任何期待。

沒完沒了的題目和試卷,就算儘頭是所謂光明的前程。如果過程不美好,結局再璀璨,燦爛的也不過隻是那一瞬間,同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關聯。

即使他刻意向韓周表現過自己現在的心境,但是他至此還沒有將這種彆人聽來極其頹喪的想法全盤托出。

他知道沒有多少人會嘗試理解他,就算升起過類似的想法,也不過是為逃避眼前找個借口。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其實也有逃避的心理在。

導致他不在乎彆人評價的理由是,沒有人會在意他真正怎麼想,每個人隻是習慣性地把認為對的想法灌輸給他,隻要他做不到照搬全收,就論定他任性自縱,閉目塞聽。

嘗試讓彆人改變看法是注定徒勞的,他對此深有領教,所以這次從一開始就放棄了無謂的努力。

每天在這些想法中來回折轉,他並非不惋惜已經被虛度的時間。

時間很寶貴,他很清楚這一點,隻是現在,他還沒有考慮清楚,要避免跟所有人趨同,應該選擇一條什麼樣的路,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努力……

甄隨眼皮漸重,過了還不到五分鐘,他就已經有了睡意。

白天要睡一個好覺不容易,甄隨忽而覺得,前兩節課的折騰並無毫無意義。體力上的消耗讓他產生了疲意,夾雜許多天以來的慣性,他一定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充分享受——

正要入眠之際,一陣麻癢忽然從肘尖傳來,瞬時侵占至頭皮。

甄隨還沒有弄清罪魁禍首是誰,下意識發出一聲痛嘶。

雖然打斷了課堂進程,陳老師的聲音依然柔和,“甄隨,你身體不舒服嗎?”

甄隨沒有回答,隻是眼帶怨憤,微微偏過頭,向身後瞄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誰這麼無聊?”

陳老師的聲音引走了甄隨等待回答的注意,“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們繼續?”

甄隨點點頭以示回應,隨即調整了姿勢,打算再次入睡,可是這次不等他把頭埋低,左肘又一次抵來撞擊的痛感。

這一次的撞擊沒有正中麻筋,但是卻比上一次還要痛得厲害。

甄隨不再需要環視,因為始作俑者根本沒打算掩藏自己——他聽見鄰座冷冰冰地吐出三個字,“不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