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說中了?”他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在他觸犯戒條之前,你們不是一直在阿納斯塔西婭手下做事嗎?甚至在他接受判決的時候,你還助他逃出吸血鬼的管轄。”
“是啊,不過這樣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了。”艾德裡安的麵容平靜下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們有哪個嘗試過吸血鬼一族的刑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也不得不出賣。況且他隻是一個親如兄弟的搭檔,我實在沒必要為了他受那麼多罪。”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遇到討伐者中的佼佼者,還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嗎?”
“你大可以試一下。”艾德裡安看了他一會,忽然大笑起來:“‘討伐者中的佼佼者’?你還真有臉麵說出這話,你忘了自己隻是一個依靠彆人身體僥幸存活的失敗品嗎?”
腰上的槍忽然觸電般地顫抖了一下,我趁他分心,一隻手緩緩滑進了口袋裡。
沃倫默默把子彈上了膛,低吼著:“那就讓我試一下。”
我忽然抬起雙手,大聲叫道:“你們兩個人,就那麼心安理得地決定彆人的生死啊?”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在看清我手上的東西之後,反射性地扣動扳機。
“真是莽漢,你真的不在乎這是什麼嗎?”我把玩著左手上一個手電筒大小的東西,接近手柄的部位有一個紅色的按鈕。
艾德裡安看清楚正對著自己的槍口時,身體猛地一震。
“你們兩個最好都不要輕舉妄動。”我低聲警告道,緩慢抬起左手:“隻要這個東西一按,我保證這棟大樓被炸的連渣都不剩,我們幾個誰也逃不了,信嗎?”
“你忘記這個是江海納的身體嗎?”沃倫道:“你炸了樓,他也幸免不了。”
“如果你覺得吸血鬼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放棄就大錯特錯了。”我事不關己地聳聳肩膀:“我才不在乎這是誰的身體,不過即使是靈魂,也絕對逃不過毀滅性的攻擊。”
艾德裡安的身體微微動了動,似乎打算在我和沃倫的對話中離開。
“彆以為我失去了能力就什麼也沒有了,相信我的精準度是不會因為時間太久而有所偏差的。”
從病房裡帶出來的沃倫的槍,正精確地瞄準著他的心臟。
沃倫咬牙切齒地說頭:“你是什麼時候裝上的炸藥?”
我淡笑著:“這要多虧了譚聞笑。著火時,自己明明在場卻沒有救下天文社其餘的二十二個人,一直使她在強烈的罪惡感中煎熬著。但是當一個人的罪惡感大到瀕臨崩潰的時候,便會四處尋找發泄的對象。於是,那些對受難者的遭遇置之不理,為了一己私欲而企圖欲蓋彌彰的人們便成為了她發泄的對象。她早就私下準備反應強烈的化學試劑,準備徹底毀掉整個學校。”
我掃了一眼沃倫複雜的表情,繼續說:“我傾聽了她的故事,告訴她我可以找到殺死李言的真正凶手,她便信任地把那些破壞力極強的試劑統統交給我,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
看著兩個人都不再動彈,我哈哈一笑扔掉手裡的槍,把遙控裝置的底部打開,取出一支小小的試管,裡麵有隔層,分彆放了兩種液體:“不好意思,逗你們玩呢,她隻是個學生,製作的試劑無論再怎麼強,怎麼可能炸掉一所學校呢,能反應的東西就這麼一點……這是她自殺的分量。”
我把試管朝後輕輕一擲,“轟”地一聲,不用回頭也知道硝煙四濺,譚聞笑為自己準備了最華麗的死刑。
“你們真正感興趣的,大概是另外一件事。”我處之泰然地站在兩人中間:“隻有我知道,阿納斯塔西婭真正的指環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