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上了 月下壁人 黃梁烏龍(2 / 2)

小石頭一臉憤懣,“到底是誰做的,毆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這通州人竟敢如此囂張。”

李寂禪愣住,“我被人揍了?”

“是啊!”小石頭點頭應道。

他湊上前來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我的三爺,你不會連犯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吧?”

小石頭端來房內的黃銅鏡,呈放在李寂禪的跟前,咬牙切齒地說道,“您瞧瞧,這犯人專挑臉揍,把我們三爺好好的皮相給破了,真是可惡。”

李寂禪看著銅鏡中臉腫成豬頭的自己,瞬間石化,“我怎麼鼻青臉腫!難道我渾身酸痛是因為被打所致的?”

“是啊,三爺!”

他拉扯著中衣,疑惑地問道,“那我衣服誰換的?”

“除了奴才還能有誰?”

小石頭鼻涕一把淚一把,“昨夜楊學士找了醫師來給三爺看傷,三爺身上竟沒一塊好肉,腰間還有個小指長的刀口,奴才可心疼死了。”

李寂禪頓覺破碎,原來是黃粱美夢一場,他咬緊後槽牙,問道,“胡主簿昨夜何時回來的?”

小石頭一臉懵然,“並未看見主簿。”

李寂禪麵色一沉,昨晚的記憶怎麼就到偷吻主簿便戛然而止了。

此時楊作隨拄著拐杖走來,他一見到李寂禪,就紅了眼眶。

李寂禪忙起身相迎,“舅父身子還沒好大全,怎麼從臥榻下來了。”

楊作隨擺擺手,示意李寂禪坐下,“我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殿下可知昨晚,你差點就暴斃在那馬廄裡?昨夜江覆海宴請,我就知道這是一具鴻門宴,誰知他竟然搞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你下催\情藥,這你可知道?”

“催\情藥?”李寂禪愣神,“難怪侄兒的身體像是被烈火灼燒,隻記得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痛苦,整個人站都站不穩。”

楊作隨苦笑,真是傻孩子,中了此藥竟然還想站穩身子。

他看著鼻青臉腫的李寂禪,眸中儘是冷色,“我看,江覆海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謀害皇嗣。”

李寂禪沉吟片刻,抬頭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他,下藥者另有其人。”

“誰?”楊作隨一驚,兩束胡須因為倒吸的涼氣而飄動。

李寂禪拿起茶盞,給楊作隨斟了一杯茶,“舅父,現下一切都隻是侄兒的猜測,待我查清這整件事情的前後原委,再和舅父一一道來。”

“好。”楊作隨歎了一口氣,他看著李寂禪的認真的雙眸,一時間又是欣慰又是感歎。

李寂禪被醫師勒令休養了幾日,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下去,他又匆匆地出門。

胡菡瑛這幾日幾乎都沒在客棧見過李寂禪的影子,不過倒是小石頭今日送顆玉石來,明日送根金釵來,笑得又諂媚又賊兮兮。

胡菡瑛勾唇挑眉,李寂禪心中的小九九儘顯無疑。

真是想不到紈絝皇子李寂禪竟然如此純情,淺淺的一個吻就讓他羞得不敢回客棧麵對她。

界碑口路。

已經接近亥時,李寂禪跌跌撞撞從尋芳閣出來跨上冬至。

今日為了從樓裡姑娘們的口中多探得一些曲款兒和曲晴兒的消息,又被灌了不少酒。

李寂禪哼著小曲兒,隻覺得自己離案件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通州地兒小,到了夜裡便沒有什麼娛樂,因而大街上黑黢黢一片,寥無人煙。偶爾聽到打夜更的人慢悠悠地叫喚兩句“天乾物燥”。

剛行至一處稍有些偏僻的長巷,李寂禪就打了個寒顫,身後傳來刻意放慢的腳步聲,雖然對方有意隱藏,但是黑暗中反著光的森森劍影已經暴露了來者不善。

李寂禪登時酒醒了一半,他左手緊緊抓住冬至的長鬃,雙腿夾緊,將自己儘量貼在馬背上,暗示冬至快跑。

然而今日李寂禪為了抄近道,走的是一條冬至堪堪可過的窄巷,冬至在左右夾巷間根本無法疾馳。

前無路可走,而身後殺機儘顯。李寂禪坐在馬上苦悶至極,近些日子怎可如此倒黴,次次出門都要遭遇血光之災。

他閉上眼,今日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也不知道小石頭有沒有替自己辦成事,玉石金釵有沒有送到?胡主簿又是否喜歡?

忽而李寂禪聽到刀劍相撞的砰砰聲,他睜開眼,一時間還以為出現了幻覺。

眼前身著赤紅色勁裝的女俠,不是胡菡瑛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