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主簿展示一下聰慧 江覆海血濺小公堂……(1 / 2)

江覆海的房內忽而傳來少年似痛苦似歡愉的哭喊,李寂禪聞聲臉色一變,催促道“主簿回吧,再看下去,明天可就看不到好戲了。”

胡菡瑛旋即意識到房內在做什麼,故作鎮定地回應道,“走吧。”

隻是心中慌亂,下房梁的時候,差點將手中的李寂禪扔了出去。

嚇得李寂禪雙手使勁環住胡菡瑛的脖子,當下倆人又鬨了個大紅臉。

第二日一早,李寂禪早早就起身,坐在了小公堂裡,使喚小石頭將胡菡瑛也早早拉來。

胡菡瑛眼底虛浮,有鬼懂嗎,自重生以來,根本沒一天睡過好覺!

她深覺懊惱,“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縣令比鳴冤之人更著急坐上公堂的。”

李寂禪聞言一哂,“這是我第一次查成案子,主簿多擔待些,昨晚我興奮地一宿沒睡好。”

“主簿你且坐好,看我給你慢慢複盤這一事情的原委。”說罷他對著小石頭遞了一個眼色。

小石頭會意,對著外邊高嗬,“傳江覆海。”

江覆海一早就被李寂禪的人從床上拉下來,“請”到客棧,此時他衣衫不整,帽子都是歪的,滿臉怒容。

“知縣這是何意,大清早便將本官從床榻上拉到這小公堂三司會審麼?”江覆海推開左右拉他進來的雜役,細小的眸中滿是冷意。

李寂禪見江覆海露出了怒容,笑嘻嘻地開口,“江長官請勿不要動怒,我與巡檢說的分明是請長官過來用早茶。定是那幫小子手裡不知輕重,怠慢了江長官。”

他故意冷麵嗬斥那兩個雜役,“還不快快請江長官看座?給長官看茶。”

江覆海麵色這才好了些,入座後便恢複了趾高氣昂的神色,“知縣大人到底何事?”

“無事,本官前些日子剛得了一個新劇本,找了好幾個戲班子來演,也沒能將這出戲演好。本官想著,定是這角兒沒有選好,劇本中的主角是一位見多識廣、氣度非凡的將軍。這通州的戲班角兒哪裡見過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演不出來這份氣度。”

“原本都要放棄了,可本官思來想去,這通州不是還有江長官你這麼個人才嗎?”

“這氣宇軒昂大將軍正合江長官的氣質。”

江覆海聽了眯起眼,很是受用,“這通州確實沒有比本官更見多識廣的人了,我江覆海也算是這通州一個響當當的人物。這將軍一角,本官自然演得。”

李寂禪見江覆海開始走進圈套,這下笑得有幾分真心實意起來,“這是自然,本官雖為皇子,也未曾見過這世間有幾人能有江長官這樣的氣度。”

“本官不是喜歡獨樂樂的人,所以今日這一出戲,邀請通州百姓具來把瞧,長官可得好好演,將這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角色深入人心才好。”李寂禪敞開客棧大門,邀請外間的百姓都進來瞧望。

他的聲音頗有些飄渺而不真切,竟然有些陰惻惻,“劇情需要,如有冒犯,還請長官多擔待。”

可惜江覆海瞧見如此大的場麵,自發地得意忘形,聽不出李寂禪聲音裡的揶揄。

“這劇的一開始,大將軍便蒙塵受辱,被扣押著跪於皇帝的承恩門前。”李寂禪一個眼色,兩邊早就準備好的胥使上前就將手中的鐐銬扣在江覆海的頭上和手上。

江覆海一下子有些愣神,竟然如此真實地扣上了鐐銬。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足勁狠狠踹在他的腿心窩,讓他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他剛想跳起大罵,外間的觀眾竟然鼓掌叫好。

江覆海重新跪了下去,隻好忍下這一口氣,他斜著眼將這兩個胥使的模樣牢牢記在腦子裡,準備秋後算賬。

李寂禪的聲音又想起,“將軍的發妻是一位容顏絕色的貴女,她聞言丈夫獲罪,哭著要給將軍殉葬。”

李寂禪一拍腦袋,狀似忽而想起,“哎呀,我真是糊塗,竟然忘記了給將軍配一位角兒演妻子。”

江覆海目光在一旁的胡菡瑛身上遊離,“胡主簿不是現成的絕色嗎,讓她演我夫人便是。”

李寂禪麵上保持得體的笑,心裡狠狠啐了一口:什麼貨色,還妄圖讓胡主簿扮演你的妻子。

他搖搖頭,“胡主簿的演技我已經領略過,甚是粗糙。長官彆急,我有更好的人選。”

說罷,他徹底冷下了臉子,“將人帶上來!”

外間雜役拖著一個女子走進了公堂,這女子身著夜行衣,滿身都是濃烈的血腥氣,外間百姓見了駭然地拍拍胸口,口中連呼:真是造孽。

江覆海原先背對百姓,聽到百姓們的竊竊私語和抽聲倒氣,忍不住回頭相看,這被拖著的寒酸女子怎麼看也不像戲劇本中的京城貴女。

江覆海腦子轉得慢,這才感覺到不對勁。

而現在這情形似乎有些遲了,自己被戴著罪人鐐銬跪在地上,身邊是一灘爛泥似的婦人,怎麼看都像是正兒八經的三司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