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回國後的第一天,薑應晚跟許禮商胡鬨了一上午,下午又一起去見了雙方家長,拿到了戶口本。
第二天,他們去領了證。
等紅本本拿到手裡,許禮商激動地拉著薑應晚拍了幾十張照片,又坐在車裡挑了半個小時,才選中其中的兩張發了朋友圈和微博。
一張是紅本本。
一張是他倆的合照。
等發完,青年又抱著手機傻笑了好久,旁邊的薑應晚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去蹂躪他的腦袋。
她作惋惜狀,搖頭感歎:“完了,許總傻了。”
為了配合她,許禮商閉眼湊上來,在她手心裡蹭來蹭去。
前麵開車的助理聽見這句,又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排,沒忍住笑了一聲,又很快輕咳著遮掩過去。
差點忘了車裡還有個人,薑應晚一下子紅了臉,趕緊把手收回,端正地坐好。
頭上一空,許禮商有些不滿,黏黏糊糊地貼上來:“姐姐,快去給我點讚。”
“彆鬨,回家再說。”薑應晚伸手推他。
“不嘛,轉發一下,再點個讚,很快的,”說著,許禮商把自己的手機捧到薑應晚麵前,“照片都給你選好了,文案你看著來,你得陪我一起。”
薑應晚選擇拒絕。
“姐姐~”許禮商捉住她的手,貼在她耳邊撒嬌,“你不想在朋友圈公開我嘛?”
“你——”薑應晚剛開了個口,青年忽然低下頭,話裡話外透著委屈:“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我配不上姐姐。”
“我沒說過……”
“姐姐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沒關係,”許禮商往前坐了坐,整個人縮在薑應晚身邊,故意吸了吸鼻子,“姐姐已經是知名設計師了,可我還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三代,誰來了也會說是我不配的。”
這小子真是越說越離譜……
薑應晚無語:“恒夏是擺設是吧?”
“那群股東又不聽我的,”許禮商委屈巴巴地說,“我就是個被他們天天奴役的傀儡,一點自由都沒有,可把我哭壞了。”
助理:“……”
薑應晚:“……”
真當她沒關注過恒夏嗎。
這小子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到了公司高層,一周內逼走了兩位股東、辭退了三位高管,雷厲風行的手段讓人望而生畏。
薑應晚剛開始聽說的時候也覺得有點不真實。
在她的印象裡,許禮商還是那個會黏在她身邊、動不動撒個嬌賣個萌的小奶狗。
然而事實是,在她的視線之外,他曾是城府極深、能獨當一麵的狼。
他願意為了她,收斂起自己的爪牙,向她敞開自己最柔軟的皮毛。
薑應晚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許禮商裝委屈裝了半天,卻一句安慰都沒等來。
他擰著眉抬眼看過去,卻直直對上了薑應晚溫柔得像一汪春水的目光。
許禮商:“?”
這種目光他很熟悉。
每天晚上他老婆在他身下的時候都會這麼看他,看得他毫無自製力。
可現在是在車裡。
許禮商:“………………”
對視了半分鐘以後,許禮商默默地錯開目光,閉上嘴,正襟危坐。
甚至還跟薑應晚分開了五六公分的距離。
薑應晚:“?”
助理將車開到了薑家,薑應晚準備回去找父母。
助理再次啟程,路上他問:“許總,我們也回——”
“不回去。”開口的聲音有點啞,許禮商清了清嗓子,重複道,“不回了,直接去公司。”
“啊,好。”助理下意識點頭。
可等點完頭,他才忽然反應過來,許總今天好像為了領證,把所有工作都推了來著……
如此想著,助理又悄悄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結果被許禮商抓了個正著:“看我做什麼?好好開你的車。”
助理縮了縮脖子,急忙收回視線:“好的許總。”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