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帶來陣陣茉莉花香,飄進小窗。
“小柚,你什麼時候回來啊?爸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菜。”
“後天回去。爸,媽,我這有緊急的事要處理,先掛了啊!”
薑柚找了個借口,結束了這通長達數小時的通話。
其實,她也很想念他們。隻是,在這裡待了半年,有些舍不得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回憶起在梓槐村的點點滴滴,有煩惱,有快樂,在這段時間裡,她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
隻是,陷害她的人還沒有找到。
其實,她早就查了監控,排查了那天進入高瀾辦公室的人。
讓她覺得奇怪的是:根本沒有出現過她問診那天知情的村民。
唯一可能的,隻有一個人,但薑柚不敢相信,便沒有去找她對峙。
眼下,如果不說清楚的話,回到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次日——
“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抓緊把手頭上的工作收個尾,晚上我請客,一起吃個飯。”
陳嶼白作為醫療小組的組長,自然想著犒勞一下他的組員。
“哇塞,組長,你也太帥了吧!”聽到有大餐,大家對著陳嶼白就是一波彩虹屁。
薑柚想著,她都要走了,許南綏都沒什麼動靜,心裡一陣惱火。
許南綏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似的,以彙報工作的理由,把她找了過來。
從她進門的那一刻起,許南綏就沒從她臉上看到過一個生動一點的表情。
不知道的還要以為,這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們醫療小組所有工作都完成了,我這也沒什麼好彙報的了。如果您是要聊工作交接的事,那您找錯人了,陳醫生才是負責人。”
正當薑柚沉浸於她強大的氣場時,許南綏卻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我和你談公事呢,嚴肅點!”
“那當然,薑醫生向來可都是公事公辦。”
看著他笑得止不住,薑柚更加惱火,仿佛他再多說一句話她就會炸。
“好好好,對不起,我不該笑。”害怕她真的生氣,許南綏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道。
“所以,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彙報工作的?”薑柚連眨了幾下眼,內心充滿了期待。
“當然——”
薑柚心一緊。
“不是了。”
“說吧,我還不一定答應呢。”薑柚假裝打開手中的文件夾,翻了翻,儘力壓著上揚的嘴角。
“那,姐姐願不願意一起吃個飯啊?”許南綏忽地前傾,對上她的臉。
這麼近,我要把持不住了啊啊啊!
薑柚內心經過一番掙紮,紅著臉道:“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幾天前,許南綏提出了一個新的決策,想要把梓槐村發展成旅遊景點。
開會投票時,以二十票同意對十票反對通過了這項決策。
這幾天,許南綏也是忙的不可開交,既要等市裡的方案審核通過,還要處理新一批醫療團隊的交接事宜。
能擠出時間,和薑柚一起吃飯,估計又要熬夜加班了。
薑柚一路跟著他,上了山,“山上有隱藏的美味小店鋪嗎?”
看著他笑而不語,她追問道:“難道你要帶我挖野菜嗎?”
許南綏接著往前走,沒有回答她。
薑柚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喊道:“你什麼意思啊?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戀愛腦吧!”
許南綏回過頭來,指著前方那顆大樹,說道:“想什麼呢,看到沒,板栗樹。”
薑柚走近他,疑惑道:“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板栗?”
“猜的。”
薑柚想走近些看看,被許南綏製止住了,“你站在那彆動——”
話音未落,薑柚脫口而出:“我去買幾個橘子。”
看著她惡作劇得逞,開心地大笑,許南綏無奈道:“這邊有很多灌木,我怕刮傷你,我去借個竹竿打板栗。”
“放心吧,我現在被定住了,動不了。”
薑柚扭動著小腿,“乖巧”地站著。
就在薑柚準備給許南綏發消息催一催時,他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
一杆接著一杆,一個個“刺蝟”似的小球紛紛落下。
許南綏拿起竹筐,抓起板栗往裡放。
結果,一不留神,把手劃傷了,殷紅的小血珠冒了出來。
許南綏下意識地用嘴去吸,薑柚見狀,跑了過去,拿過他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看著她一臉擔心的樣子,許南綏想將手抽回來,卻被她死死抓住。
“想乾嗎?我幫你處理一下再說。”薑柚盯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警告。
許南綏隻好乖乖地等著她處理。
薑柚掏出酒精,消過毒後,拿出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傷口上,動作嫻熟而認真。
“你們醫生都會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嗎?”
許南綏指了指她的口袋,問道。
薑柚一邊收拾著地上的垃圾,一邊回應著。
“倒也不是,隻是我比較馬虎,經常會磕磕碰碰的,身上時不時地就會冒出些傷口來,帶著他們,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以後不用擔心受傷了,身邊就有一個這麼厲害的醫生。”
薑柚急忙捂住許南綏的嘴,“快呸呸呸,哪有人盼著自己受傷的啊!”
許南綏乖乖配合著呸了幾聲。
“你要是受傷了,我可不救你。”
“真的嗎?那我可要傷心了。”
說罷,許南綏捂住胸口,裝作心痛的樣子。
薑柚站起來,走在前麵,“好啦,彆裝了。快走吧,我想吃板栗了。”
許南綏背起竹筐,和薑柚趕在日落前下了山。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是我低估你了哈!”
薑柚在廚房裡幫許南綏打著下手,還不忘調侃他兩句。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等著吧。”
“那我可拭目以待許大廚的手藝了!”
兩人說笑間,薑柚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陳醫生,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