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彆可是了,我每回來你都要這麼說,這些錢是我該給的,你拿著用便是了。咦?孩子們呢?怎麼不見他們出來迎我?”他打斷少婦的話,從袍袖裡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少婦。
我聽到這裡,頭裡嗡的一聲,隻覺天旋地轉,眼前發白。好像被打了一記悶棍,又好像被人當胸捅了一刀,難受的氣都喘不上來,嗓子眼被堵上了似的,梗的快要窒息了,梗的胸腔裡一陣陣生疼。
孩子?還孩子們!
藍璘色這個死雞賊,他背著我養相好的不說,連孩子都已經生一窩了!
好歹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雖然我們未有夫妻之實,但我既然嫁了他了,在彆人眼裡,我姚勝男生是他藍璘色的人,死是他藍璘色的鬼,無論怎樣,我今生今世都隻能有他一個相公。可他倒好,他明著一個暗著一個,享儘齊人之福,連孩子都有了,我算什麼?
他對我小氣吧啦的,不準我亂花錢,哪怕我花娘家的錢都不行,可他對他相好的卻這麼大方,讓我情何以堪呢?
爹、娘,你們都被這混蛋溫和體貼的樣子給騙了!我也差點被他騙過了!
虧我近來還覺得他做為我相公,其實也還不錯,無論我對他如何惡劣,冷嘲熱諷,甚至有時拿他當出氣筒,他都對我一笑置之,原來這隻是因為他根本不在乎我,所以也不在乎我怎麼對待他。
我讓他打地鋪,他二話都不說;我想天天大魚大肉,他說其實素菜也能做出葷菜的味道,還親自下廚給我做;他用不知名的長草葉子給我編螞蚱、蝴蝶、蜻蜓,又是做風箏又是做燈籠,那些東西將我們住的屋子都堆滿了。差點就被這廝給感動了,現在才明白,原來不過都是因為這些不用花錢買!
他有錢,隻是他的錢不願意給我花,我找他要幾兩銀子去茶館裡喝茶看戲吃點心,就像是要割他身上的肉,可他給他相好的卻如此的大方和豪爽。
成親到現在,我與他雖有彆於正常的夫婦,但在時間的作用下,還是有了一些感情的。那些感情直到剛才為止,讓我越來越依賴,甚至讓我產生錯覺。看來,時間雖然可以培養出感情,但一段僅僅靠時間培養起來的感情,難以經受得住考驗。感情若沒有足夠的基礎,是絕對無法讓人依賴的。
我越想越氣,恨不得衝上去揪住他往死裡揍,可這樣會顯得我太掉價,而且報複的力度和效果遠遠不夠。彆忘了,我清楚雞賊的死穴在哪。
我幾乎咬碎了滿口牙,硬生生將這口氣咽下,待他倆進了屋,我轉身就往回走,氣衝衝地將一個戴鬥笠,一身黑衣的男人撞倒在了地。
“哪冒出來的王八蛋,睜眼瞎!大白天的你穿一身黑,你以為你是蝙蝠俠呀!”我胡亂將他罵了一通,那人一聲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