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一直都知道有,畢竟軍營嘛,都是男的,碰女人的機會非常少,所以這種事一直都流傳著,我也聽說過——怎麼做【】——但是一直都停留在聽說,似是而非的傳言,好像哪個營有這事。我一直覺得是,一開始我和冷麵無情的魏頭領走得太近了,真有這事人家也不願意和我說,後來我自己也成了長官,更不會和我說了。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好事,大家夥傳的時候都是又好奇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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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的感受就是,疼,好【】疼,怎麼會【】這麼疼。要知道老子去要飯前也是堂堂的驍騎將軍,十六歲參軍開始上戰場,這麼多年什麼傷沒受過什麼苦沒吃過。可是怎麼就這麼疼?好你個魏子稷一點情麵都不顧這麼折磨我……
我想掙紮,可又不敢。我想著他剛才的威脅。他要是真把我打傻了,雖然傻了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麼了,但是那多丟人啊。
我再一次後悔我怎麼就跟了魏棄之,人家戾太子殺昭義公主時還肯留個全屍好好收殮呢!我和他魏棄之並肩作戰的情分怎麼著也比太子和太子的庶妹強吧?他卻殺前還要讓我活受罪……
【】我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將軍平時陰沉嚴肅,看見我們聚眾【】都要罵我們毫無自重失了將官的身份。【】折磨他的敵人就這麼叫他覺得有意思嗎?哪怕這一點也不合禮一點也不大丈夫不君子不合他從小讀的那麼多書的任何一句厲害的先哲說的厲害的話,哪怕我不僅僅是那個背叛了他的“敵人”我可還是……
我身上痛,心裡恨,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我恨恨地捶床。魏棄之還要來管我【】。
“彆砸壞了,阿信,”他說,“你還得睡呢。”
“我不叫阿信。”我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彆再跟我這兒裝得你好像和我關係很好。呸,真惡心。”
【】我感覺到他的注視。
“阿信。再敢說話,我把你的舌頭割了給你當午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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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是魏棄之取的。
那時候他剛因軍功當上將軍,我也封了校尉。他逼我識字,逼我讀書。識字本來就勉強,更彆提讀書了。我糊弄了一段時間後,他又訓我現在都校尉了還沒取字,不成體統,快給自己取個字。
魏棄之說,取字很簡單,就是給自己取個彆稱,讓朋友們叫。所以我從書裡找一句和我大名名有點聯係的話取個字就行。我就為了這“就行”,熬夜苦讀許多日,把他給我的書裡那些帶我名的話都讀了。
我和他說:“呂覽裡說,良劍期乎斷,我字‘期斷’怎麼樣?”
他把臉一拉,說這字不吉利,要我換一個。我一想也是,我好好的期什麼斷啊!我於是又苦讀數日,帶我名的話真不多不好找,所以我想,換個相同意思的字得了。正好看到了一句,就去和他說:“周語裡說,從善如登,我字‘從善’怎麼樣?”
他沉吟片刻,說這個字是挺像樣,但是——“劉從善?聽著不好聽啊。”我說哪不好聽了取個破字怎麼就那麼多講究,可魏棄之說不好聽,就是不好聽,他開始講什麼音韻什麼切不切的。我直接打斷他,說要麼我就叫劉從善,要麼他自己來取個好聽的。
魏棄之笑了。
後來我對他們這些世家貴族了解多了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字是長輩取的。所以他才那麼笑——他這占了我便宜成了我長輩啊!
結果魏棄之自己給我起字,也沒背什麼書,也沒找什麼句子。他說,他就是覺得這兩個字很適合我,和我的名也特彆相配。
“義信,劉義信,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