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一聲,把我推倒。
之前那麼多次下來,我本覺得我已經習慣了這事,這種感覺。可是今天有點不一樣。我想著鋪子下的東西,沒法不緊張起來【】。
魏棄之【】挑眉。
【】
他沒有懷疑。
我轉過臉去【】。我聽見魏棄之呼吸粗重起來。【】
我唯願他心裡真的隻有想【】我,但又覺得這是魏棄之,他什麼時候會耽於情欲……我瞞得住嗎?他真的不會發現嗎?是不是他已經發現了呢,隻是看我掩飾得這樣狼狽,正在心裡發笑呢?他等著【】完我就告訴我真相……如果他發現了,不知道他又得想出什麼新法子折騰我……還有劉十九,她肯定也會被連坐……
害怕。
魏棄之突然拍了一下我【】,並不重,可打得我一激靈。
“放鬆點,阿信,”他說,“【】”
他不知道。我對自己說。就當他不知道,不能緊張,不能露出異樣,不能被發現。
【】
我害怕,緊張,過於關注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叫我特彆在意【】。我想到——鑰匙和那個竹筒就在鋪子靠邊的下麵,他要是往旁邊摸一摸,就能摸到——【】
“阿信今天好熱情。”魏棄之說。他發出一聲含著愉悅的喟歎,接著說:“你是想要我的,是吧。”
他真的……不知……
【】他牢牢製住我,要我完全接受他的給予。
“阿信……我……一直都想要你……”
【】我感到些許恍惚。太強烈的爽就和太強烈的痛一樣,讓人一時有點不清醒。我覺得我好像在那一刹那回到了許多舊日的時刻,我在他身邊,很踏實,很安定,很滿足。他覺得我很好,值得他結交,總是想著我,關心我。他需要我。
有一滴眼淚和我的汗一起滴下去。
*
幾年前吧,那時候魏棄之還有政敵,那人派說客來找我。他們希望我做什麼,摻合進什麼事,我忘了,我向來不關心他們中京的事。總之我沒答應,最後那個說客急了,踏上我的茶案罵我對魏棄之是愚忠。這倒把我罵得一愣,要知道在魏棄之的團夥裡,我公認的評價可是——不夠忠心。
魏棄之這兒覺得我不夠忠心,不樂意給他乾臟活。對麵卻覺得我是太忠心,知道他臟還給他乾活。太有意思了,這事我樂了好幾天,直到我的副官看不下去了,委婉地提醒我彆這麼高興。他是魏棄之派來盯著我的人,我什麼事都要彙報回給魏棄之。我想他可能是覺得這麼報告上去會叫大將軍誤會,他心裡難做人。於是我就和他解釋起來,告訴他啊:要是咱們大將軍拿有情有義的人該有的樣子揣度我,對待我,我自然也有情有義地對待他;要是這個小肚雞腸的人拿他那些陰暗的心思揣度我,無情無義地對待我,那我自然就用背信棄義回報他。
我那副官跟我時間也不短了,聽我這話還是嚇了一跳,好幾日哭喪著臉,以為我要大難臨頭了。結果幾日後,魏大將軍派人過來給我送了一大包好吃的和一封噓寒問暖的手信。
魏棄之對我不好嗎?
好,真的好,所有人都知道好,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有多好。不管他是因為我有用還是因為念著情,他對我的好都是真心誠意,沒有包藏禍心的。
魏棄之躺在我身側【】。我倆都很累。他竟然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看著他。
他突然又睜開眼睛,笑道:“不喜歡我在這兒留宿?——你彆忘了,你是我的罪囚,我偏要就這麼擁著你睡一宿。”他說到這裡,又過來親親我的鼻尖。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的輕鬆和自在。他溫柔地跟我說:“阿信,睡吧。”
我放跑他看重的俘虜時,我沒覺得我背叛了他。
但是現在——那兩個東西就在我肩膀下,硌著我——我感到:
我背叛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