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 除了不舉,還能有什麼可能?……(1 / 2)

始料未及 鏡台 3237 字 10個月前

其實,去胡地不是個好主意,那裡我人生地不熟,萬一再碰見什麼戰場上見過麵結過仇的就完蛋了。可要是不去吧——我就想起魏棄之放下筆,抬起頭,問我燒雞好不好吃的那一刻。

實在不敢留在昭國。怕了這孫子了。

好在,我在胡地也沒遇上什麼麻煩。那個胡商漢話講得很好,溝通沒什麼大礙。他人也挺好的,知道我是他朋友那個神秘的“天下人”介紹來的,二話不說就願意帶我出關,還願意在他的商隊給我一個差事,食宿都不愁了。我和他混熟了後,向他問過幾嘴那個“天下人”的事,令我非常意外——他居然也不知道多少!不知道多少就敢這麼相信,收留了他托付的人?他說,這樣才叫朋友,才叫義氣。

*

我很快就知道了這人確實是真的很講義氣而不是不想告訴我“天下人”的事拿義氣搪塞我。

*

那兩個人是半路加進來的,一個貴霜人和他的女人。就是半路上遇見,那個貴霜人和我講義氣的雇主,倆人一拍肩膀,一寒暄,他們就跟我們一起走了。

那個貴霜人實在是個叫人很不舒服的人,看見我,嘰嘰咕咕說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不過商隊裡好像隻有我聽不懂。除了我,大夥都大笑起來。我這位講義氣的雇主也笑了,卻扭過頭來看我一眼,接著不笑了,模樣有些尷尬。

要是我看不懂那個貴霜人在嘲弄我,我就是傻。

可以說,我反感這個貴霜人。我很快發現,我第一印象定下的反感是對的,這人確實不怎麼樣。那個女人並不是他的妻子或者妾室——想想也是,真是心愛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帶她這麼拋頭露麵地到處走啊?

可是那女人連他的婢女都不是。或許該叫女奴?

他讓那個女人向全隊的人賣【】。

一開始這事還是偷偷進行的,有誰色眯眯地盯著那個女人瞧,她半夜就主動去找他,收錢,然後給【】。起初我心裡還覺得我的雇主識人不清,怎麼和這種龜公交上了朋友,後來有一次……我撞見他和那個貴霜人一起【】那個女人。

這事漸漸就成公開的了,那時候我們穿越一個荒原,中午和入夜停下休息,那時候就能聽見【】。這可真是叫我好不舒服啊,我跟著魏棄之也好,當乞丐也好,哪見過這種公開的□□?但他們是胡人,習俗和我們不一樣,我不好說些阻撓的話。再說我也說不明白——我羽陵話雖然有了很大長進,卻還沒修煉到那麼高的水平。

我不招惹他們,他們卻來招惹我。

有一天晚上,我們守著篝火吃飯,那個貴霜人突然來了興致,叫他的女奴來給我們跳跳舞娛樂一下。雖然那已經是盛夏了,可原野上,夜裡跟寒冬似的冷。那個貴霜的女人在她主人的吩咐下跳豔舞。她模仿著種種猥褻的姿勢,在他們吹口哨、拍手、喝酒、叫好的聲音中,一件一件隨著舞蹈脫掉她的外袍,裙子。雖然篝火的火焰燒得熾熱,照到哪都暖融融的一片,可我能看到她光裸的肢體在冷風裡輕輕發顫。

我忍不住說:“彆跳了,多冷啊。”

那個貴霜人用他那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什麼,四下響起零零落落的笑聲。那個女人沒有停下來,繼續跳,繼續脫,並且滑步到我麵前。

我從來也沒有——我見過屍山血海,酷刑後瀕死的人,各式各樣的殘酷的死法——但是我從來也沒見過這樣一種場麵。她的皮膚凍得開始發紅,可她還在笑,在跳舞,肢體柔軟,動作下流卻也構成了一個個優美的弧度。她看著我笑,歡樂的笑容,美麗的笑容,誘惑的笑容。仿佛她確實很快樂,不覺得冷,並且期待著發生點什麼事。最後一個動作,她□□,跪在我麵前,向我伸出她的手。

她在邀請我買她一夜。

我看向他們。我的雇主低頭喝酒,其他人則在毫不掩飾地看戲,興致盎然。那個貴霜人更是直勾勾地看著我,對我笑,一種惡意而嘲弄的笑,就像他第一次看見我時對我的笑。那時候我是這裡唯一的漢人,所以他笑;現在我是這裡唯一沒【】過她的人,所以他笑。

我解開披風罩住那個瑟瑟發抖的女人,跨步向那個貴霜人走去,掄起我的拳頭。

*

“你這樣叫大家都很難。”我的羽陵雇主說。終於讓我和那個貴霜人分開後,他把我拉進車裡。

“什麼難?怎麼難?”我問。

“他嘲弄你,當然,這不好,可你也不應該打他啊。”

“他不該挨打嗎?為了嘲弄我,欺負他的女人——”

“他沒有欺負她——”

“你們所有人居然就都忍心看她在那裡凍著!”

“她在跳舞,而且有火,她不冷。”他說,“你們那邊不也會在冬天招舞女穿輕薄的裙子跳舞嗎?”

“我們不讓她們在冷風跳脫光了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