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頂 “要是你沒死……我要讓你生不如……(2 / 2)

始料未及 鏡台 3931 字 10個月前

我微微彎下腰。我想起冬天,我坐在湖邊,桃林路過,問我:想跳?

想不想跳,沒有意義。先得看看,跳的成不。那時候跳不成。這時候……

我想跳嗎?我問自己。

幾乎就是我在對自己發問的同時,有一股力量猛然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失去平衡,往下跌去——後領隨即便被抓住。然而他沒把我抓回來,讓我就這麼懸空著,完全靠他的手和腳尖那一點在支撐才能不摔下去。我感到心在胸膛裡砰砰地跳,冷汗從後背呼呼地冒。我聽見魏棄之對我說:“阿信,想死?”

“沒有!”我立刻說。我可還記得他之前威脅過我什麼,我要是想死,他就把我四肢斷了。

他的笑聲清楚地傳進我耳畔。他說:“阿信,我不騙你——你讓我鬆手,我就鬆手。”

風在我耳邊刮過,像確實有鬼在哭。地上的人都垂著頭,靜立在原地。我如果摔下去,那裡正好挺空的,沒人能來得及救我。

頭朝下,就行了。

對他說:鬆開我。

我沒說。我盯著飛出的房簷,磷磷的瓦片。我沒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說……不,我知道。

我平日裡經常愛胡思亂想,想些沒頭沒尾的事。彆人聽了覺得我怪不得老顯得這麼沒腦子,我有空不想有用的,淨想沒用的。我為什麼就不能把打仗時鑽研敵軍的勁頭稍微拿來鑽研鑽研自己的仕途呢?鑽研一下怎麼搞榮名,怎麼搞祿利,怎麼變得合群,怎麼培養自己的勢力。

我那時候說……這些事,子稷你來想,不就夠了嗎?

我突然感覺他一用力,把我拽回去了。他用的力氣真大,我一屁股坐在頂脊上,一時還沒找回平衡,眼看又有往後倒的趨勢,他又扶了我一下,終於坐正了。他麵無表情地垂頭看著我。

要是很久以前呢,我立刻和他認慫了。要是不久以前呢,我立刻和他嗆起來。而現在,我和他對視,最終說:“謝了。”

他神色微動,彆過視線,慢慢坐下來,從懷裡掏出酒壺。他沒遞給我,而是自己直接對著壺嘴喝了一口,接著伸出手臂攔住我的脖子,把唇貼上我的唇。酒從我們的下巴流下去。這麼香甜的酒,好浪費啊。

可能是我對他的吻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惹惱他了,他把酒壺放在一旁【】。他滿意了,親得更加忘情……好像也忘了我們不是在床上,是在房上,還有侍衛看著這兒呢!他居然開始解我腰帶?

我連忙按住他的手,他不理會。我隻好去推他,推得他終於放開我,提醒他:“這在外邊呢!”

“在外邊怎麼了?”他直接兩隻手一起,很快解開我的腰帶。

“你不要臉,我要臉!”我怒了。

“臉麵不是這樣要的。”他不屑地說。【】

他又來親我,動作太大碰倒了放他身後的酒壺。我張著嘴,喘著氣,他的舌頭滑進我嘴裡,我差點咬到他。我聽見那個酒壺破碎的聲音,很遙遠。

他把我架下去【】

“你知道……要是你讓我鬆手……會發生什麼嗎?”他問我。

我忙著壓住自己的醜態,沒功夫搭理他。他盯著我,笑了,直接告訴我答案:

“要是你沒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要是你死了……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哦……不是什麼很讓我意外的答案……

他就是……一直是……這麼個……

【】

“阿信,我的。永遠都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

我想:他好可怕。

【】

他抱我。好舒服。

*

事後,簡單擦洗了一下。我本以為他是今天想放鬆一下,晚上不辦公了,沒想到他讓我睡,自己起來——批奏章去了。

這倒也……挺符合我心意的……他有這麼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