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他起來了。他走過去命人叫曾昌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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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棄之說“我們”不小心劃到了。王太禦沒有任何異議,親自來收拾這些碎瓷片,把血跡小心地擦乾淨。曾昌仁來得真快,他是當上太醫住皇宮了嗎?我不清楚。
曾昌仁說,幸好幸好,傷的都是左手。
上藥的時候,疼勁就起來了,特彆是灑那個藥粉。魏棄之站在那,看著我。他是皇帝,曾醫生先給他處理的。我攥緊了另一隻手。我開口了:
“你怎麼對待我,我就怎麼對待你。”
時間好像在那一小會停止了流逝,王太禦停下擦拭血滴,曾昌仁停下包紮。魏棄之冷冷的表情裡透著熟視無睹和無動於衷。
“要是我死了,”他說,“你要給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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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還擔心怎麼收場——真是瞎操心。魏棄之毫不擔心如何收場,他就不用收場。王太禦和曾昌仁乾完活走了後,魏棄之對我說:“你不是要自己脫嗎?脫吧。”
我握住自己纏上繃帶的手,要不是一陣陣的疼,真感覺自己剛才睡著了做夢呢。
“陛下,真有心情。”我說。
“想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想讓你現在就【】給我滾。
我站起來,邁開步,一邊解腰帶一邊說:“我要去床上,床上舒服。”
床上也沒舒服到哪去。我舒不舒服,得看他的心意。而他現在的心意是想折騰我。因為葛媛。或者,不止。還有好多彆的事,數不清的我讓他心裡記恨上的事。【】
他在清理他自己,然後開始穿衣服。
“您本來是想來乾什麼的?”我問。
“【】你。”他說。
……我覺得這不是真話,他敷衍我呢。唉,每次都是孫子不做人,結果卻是孫子在發脾氣耍威風讓彆人求他大人您息怒。
“葛媛——”
“閉嘴!”
我謔地坐起來,指著他罵道:“你給我差不多行了——我是放跑了葛媛牽出這麼多事,可後麵這些事都不是我的責任,是你的責任。彆給爺在這兒拿不該怪爺的事折騰爺——”
他一邊在那理他的衣襟,一邊冷笑。接著他問我:“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再一次放跑葛媛嗎?”
……這不是一個問題!
“哪有這種機會?”我說。
“所以,你還會放走她。”他說。
“……沒有這種機會了。”
“你做不到,但心裡想。”
那我心裡想的事多了去了。
“你自己說的,不會讓我再出仕,不會給我機會背叛你了。”我說,“你已經讓我做不到,我心裡怎麼想,重要嗎?”
是不重要的。我覺得他會認同,因為他自己就常年心裡想的和實際做的不一樣。但是他對我說:
“很重要。”
他接著問我:“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走嗎?”
我知道,要說不會。說我不想,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呆著,做你【】的男寵,動物似的被你養著,讓你想抱我就能抱到我【】。
我說不出來。我不想騙他。
他笑了,笑著點點頭。
他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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