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真人 今天的真人教學生了嗎(2 / 2)

誰能還我一個卷王摸魚棲息地(bushi)、還我快樂的兼職打工生活?

——現在已經從{零的日常}往真正的阿姆羅的日常方向發展了啊豈可修!

安室透暗自頂著心中的寬麵條淚往後廚走去,感覺還是去做熟悉的三明治更靠譜些。

他想起剛才無意間看到的,不知誰掉出來的那張寫有「結丹藝術修煉班」的印花傳單。

也許是瑜伽或者舞蹈一類的……最近受人欣賞的培訓班都變成這種風格了嗎?

***

高樓下聚集著圍觀群眾和湧來的記者,全都仰頭注視那閃過火光的窗和衝天的黑煙。

“小心!”警員們喊著,焦頭爛額地阻攔聳動的人群。

此時,距離弘和七海昨天的短暫會麵——已過去整整十六個小時。

“真人大人,你說的殘穢,是指的天上的焰火嗎?”步美問。

“……”

“不、不。”弘連連否認,伸手一指高樓的牆壁,“——是這家夥留下來的痕跡呀!”

那邊的牆壁上,垂直趴著一隻大螳螂,可惜被附近圍觀的群眾全都無視了。

它凶狠地哈著氣,被弘用無形的線製住了,隻好無能狂怒地撓牆。

“那樓上冒出來的焰火是怎麼回事呀?”

“這個嘛,看起來這個世界上的壞人是很多的。”弘嚴肅地護住步美的頭,“有一些壞人,他們無法淨化自己內心的暴躁,隻能通過「Just a Way」的方式宣泄自己的情緒。”

“真人大人,「Just a Way」是什麼呀?”

“不願意叫我師父的話,記得稱呼我為玄陽宗靈泉峰雲溪派掌門弘道真人。”弘一本正經地報出頭銜,“Just a Way長得很可愛,可惜大人們通常都隻在憤怒或者發狂的時候使用它;Just a Way其實隻是Just a Way罷了,它自己沒有錯。”

步美晃晃腦袋,試圖把弘灌進去的水倒掉:“你這根本沒說明白嘛!而且那——麼長串的名字怎麼可能記得住啦!”

“就是八個蛋的意思。”

“啊,這樣啊!那步美就知道啦,”步美輕快地晃著小劉海,“早說就好啦,真人大哥哥。”

“不要叫我真人……啊不是,不要叫我大哥哥。”弘歎了一口氣。

步美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對手指。

“你就叫師父好了。”

“好的呢,真人師父!”

弘在心中比了個耶。不過他想著自己的任務,這兩天在他堅持不懈的嘮叨、啊不是宣傳下總算進度條又挪動一截,比前兩周效率高了不少。

這多出來的幾分進度,似乎源自於與那位七海先生的第二次交談。看來,最終需要讓「真人」的理念充分發光發亮什麼的,麵向咒術師群體的推廣必不可少。

在此之前,要先把今天的教學任務完成。弘指給步美看:“地上的、向那邊延伸的痕跡,你能看清嗎?”

步美揉揉眼睛:“嗯。亮晶晶的,像踩了熒光墨水的腳印,從公園往高樓上去了。”

“沒錯。這就是那隻螳螂怪物的行動路線。咒術殘穢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消除,但有更簡便的除穢方法,就是像對付咒力形成的怪物一樣,用我們的力量燃儘它。”

弘讓步美試一試。步美打了會兒哈欠,蹲下來用手掌隔著一尺距離、撫摸地上的殘穢邊緣,在弘的眼裡,她的掌心緩慢浮現出薄薄的、發白接近透明的氣,仿佛幼小的火星,一路沿殘穢燎了過去。

“很好!”弘及時地給學生以肯定。被真氣一路燎到儘頭、被點著尾巴的大螳螂嗷地一嗓子哭了出來。

弘把步美擋了擋,攔住公園方向隱約投來的窺探視線。

“這東西是有人引著朝我們來的,除去它,我帶你轉一轉再回家。”

“好。”步美掩著嘴低聲問,“真人師父也有敵人嗎?”

“或許吧?我也不清楚算不算敵人。”弘笑道,“假如自己足夠強……不,隻要你們、我的弟子們,都能有保護自己、保護你們珍視東西的力量,那麼敵人就不算什麼。”

說著,弘朝牆上齜牙咧嘴的昆蟲怪物打了個響指,捆住它的絲線頃刻化為白焰,燃燒成一朵大大的煙花。

步美眨眨眼:“就這麼簡單?”

弘麵無表情:“就這麼簡單。”

“喂!那邊的兩位,不要離大樓太近!”

一位警察跑了過來。

弘幾不可覺地挑眉,掃了一眼他來前身邊圍攏的工作人員:這些是派來輔助倉的外務協查警。

弘不動聲色地向他點頭:“好的,抱歉。我與學生繞著街對麵的公園在晨跑,看到這邊的焰火剛才停了下來。”

“還是請儘快離開。”警察提醒,“近日常有……一些不明人士四處犯案。請注意避開可疑的外國人。”

“那些長鼻子戴鬥笠的人?”

“不僅如此,也有想要毀掉整個東京的國際罪犯。”對方意有所指地瞥向遠處的歌舞伎町。

“附近的街道並不安全,請儘快回家吧。”

步美開始有些害怕,抓住弘的褲腿躲向他身後。

“明白了。感謝您的關照。”

“——喂!這裡怎麼會有個小姑娘?”同課的一個同事急匆匆地跑下來。

“是個跟老師出來晨跑的小孩子……”那人隨手指了一下弘的方向,“已經通知他們不要停留此地了。如您所見,還請快些離去吧。”最後一句他對弘勸道。

他說完回過頭。同事用一種悚然的、奇異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

“你是在……和誰說話?”

“什……什麼?”

男人陡然出了一身冷汗,猛地扭頭回顧——

“剛才那小女孩呢?”

他聽見同事驚奇地說。

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轉眼消失不見了,就像他視網膜上存在過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