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是我們被當作武器是試探了嗎?”天導眾笑著說,“他想來試試看,究竟我們能不能夠消滅你?畢竟因為你的出手,我們在這裡損失了利益……
“那可真是遺憾,那家夥錯估了我們啊:天導眾不是睚眥必報的野獸,而是長遠利益的愛好者!隻要有利可圖,我們不介意挑起戰爭;隻要有利可圖,我們照樣可以握手言和!”
“你們地球上,不知什麼時候……似乎出現了有彆於武士的新的勢力啊。咒靈?你們和人不一樣,難道和地下的長河有什麼聯係嗎?”
弘不答。他抬起手,真氣與咒力本就是由互斥的情緒化成,輕易地叫那些咒具顫動起來;隔著百米距離的高台,那人身邊手持咒具的蒙麵者接連突兀地倒了下去。
“哈哈,所以我才認為,您值得成為我們的夥伴啊!”天導眾退後了一步,依舊嘲諷地說,“就像在人類之中,需要有那個政府作為首領;在你們這種新生的勢力之間,我們也在挑選適合我們的同伴。”
“怎麼樣,要成為我們的代言者嗎?真人閣下。”那人語氣輕柔地勸誘,卻不再走到高台邊緣,“我們也可以為你掃除對手,作為報答。”
“或者說,您是不需要我們幫助的吧?”他似真似假地稱讚,“畢竟您似乎有著非凡的實力。您還是沒有回答我們,這樣的實力,你們這種生物的力量……是從哪裡來的呢?”
“你們可能對我有些誤解。”弘說道。或許是他們對咒靈有些誤解吧?
“怎麼會呢?”那人反問道,“我們的人可是記下了,您那時戰鬥的英姿。”
“一劍。就隻是一劍,摧毀了我們存放在使館街地下的武器。”
“我們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啊。”
“……”弘說,“謝謝告知,我會一個不剩地清理掉的。”
“真是偉大又遙遠的願望呢!”天導眾如此感歎,玩笑似地鼓了鼓掌。與此同時,他身後有一個身影靜悄悄地俯身垂首,向他彙報了一句什麼。
“該走了……不然的話,那些所謂的武士,就會像煩人的飛蛾一樣不斷地疾撲上來。”那人遺憾地說道。
“你這話聽著,仿佛其中有什麼樂趣。”弘盯住那欲走的黑影,對其說道。
“你們把自己比作火種嗎?
“還是說,你們以他們重視的東西為誘餌、引他們前仆後繼,並為此十分得意呢?”
那笠帽下傳來張狂的笑。天導眾停住腳,張開手臂:“是啊,是啊!誘餌,哼,那可是世界上最貴的誘餌了吧?彆說是武士,一個個國家接連為著它走上絕路。”
“人類、彆的族群也好,你們似乎在爭奪誰是地球的主人;可是在我們看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啊。”
弘明白他的意思;卻不作回答。
無論是人、術師還是咒靈,在他們眼中,一樣的落後愚昧,一樣地……被歸為垃圾。
“聽閣下說話的口吻,我們的合作似乎變得遙遙無期了。不過沒關係——
“如今的我們,執掌一切命脈的天導眾,才是你們的主人!”
弘抬起頭。彼時能望見星空的方向,如今隻有戰爭機器造出的積雲。這是一個下沉的時代,沒落的不僅是忠義、道德與真情,還有許多原本閃耀的、寶貴的東西。
“你知道為什麼上古之戰的時候,明明是神魔爭鬥;如今卻隻有人類存活下來嗎?”他問對方,仿佛與帽簷下、那雙傲慢的眼睛對視——
“你們雖站在天上,卻不代表掌握了天。”
弘說:“我將在這裡弘揚我的道。屆時,我的弟子將遍布大地;他們也將走向宇宙,把高高在上降下戰火的所謂天人驅除,從他們自己的頭頂上驅逐出去。”
對方抑製不住地發笑起來:“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竟然真的還有人、還以為人們可以堅守自己的道嗎?”
弘並指而立,一層氣流如雲似霧,服帖地順著整個身體延展。
他一揮袖,那屹立著的地脈機器倏然倒下,他從那碎落的部件上緩慢地憑空升騰起來。
“是嗎?”弘平靜而自信,注視那仿佛勝券在握的天導眾。
這是場尚無硝煙的較量,即從今天開始、直到地球的命運被哪一方書寫:“究竟誰能證得大道,讓我們今後拭目以待吧。”
***
另一邊的阿笠博士家。
柯南剛從外麵回來,關門的動作慢了兩三分。
他似乎沉思著,臉上掛起難得苦惱的陰雲,大眼睛顯現出凝鬱的藍色,包裹住不屬於小孩子的微露疲憊的神氣。
正巧上來端咖啡的灰原哀停了腳步,端詳他的神情:“乾什麼?一副愁雲滿布的臉色。”
“哦,”柯南回過神,跑去電腦前,“在想最近的案子。”
“又有什麼新事件嗎?還是……”小哀似乎想起什麼,卻沒有問出口。
柯南搖搖頭,暫時還沉浸在自己聽到的消息裡:“不是,是今天碰見了苗子姐姐,我突然聽她說起一些事情。你還記得嗎,灰原?我們那天也跟著調查過的……”
“交通部的事件,對吧?”小哀想起上次碰到苗子,應該就是那個案件,“兩名交警都不幸遇害了。但凶手那天已經抓住了,不是嗎?也有你的功勞,我們的大偵探。”
“沒錯,我後來又找高木警官試著打聽了一下。”柯南沒注意小哀的半月眼,跟博士打了聲招呼,上前打開電腦。
“所以呢?”小哀問道,“你這次發現了什麼?”
“上周,我們上學路上碰到的那起案子,犯人雖然已經落網了,事件卻沒有那麼簡單。”他先是說,顧不上自己才剛到家,已經專注地忙起來,“這案子必定還有些沒查出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