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告辭。”郇芝中出神的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
那位邱少俠身上隱隱透著的壓力和那位小兄弟似有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兩人雖都給人一種超然的威懾力,卻是一個內斂,一個完全則不加任何掩飾。
這天水宮還真是不簡單……
夜幕之中,遠去的背影逐漸淡去,對著清冷空寂的庭院,郇芝中長歎一聲,收起滿是落寞的惆悵,他轉身朝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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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端起白釉瓷碗,碧色的茶湯,香氣瞬間襲來。她呷下一口,微苦的茶水讓她立即清醒過來。昨晚到底何時回來的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隻知今早起床之後她的頭痛的幾乎要炸了開來。這醉酒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以後還是少喝為妙。
“事情辦的如何?”
“回主子,信已經送至沐言的手中。”侯在一旁的疏影回道。
放下茶碗,她嗯了聲,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醒酒湯也喝過了,頭怎還是這麼痛……
青玉這時從門外走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點了點頭,道:“傳。”
片刻之後,隻見一道青色身影蹣跚步入禦書房內。
“臣劉雲參見皇上!”
來人正是禮部尚書劉雲劉老兒。
一郎並未抬頭,隻是淡淡地道:“平身吧。”
“謝皇上。”
劉雲年歲已高,行動較為遲緩,他起身後還沒站穩又躬身對一郎說道:“臣有一事稟報。”
“哦?”聲音不大,卻讓人感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一郎抬起頭,見劉雲有些搖晃的身子,內心感慨。這位禮部尚書已是她夏桑國的三朝元老,在父皇生前很受重用。
她隨即吩咐侯在一旁的疏影賜座,見他又要行禮,一郎連忙起身上前扶住他,“劉愛卿,你有何事要上奏?”
劉雲有些受寵若驚,在女帝的攙扶之下入座。他言語激動,差點老淚縱橫,“謝皇上!皇上,此事是關於君家的。”
“君家?”一郎麵露詫異。見他坐定之後,她回到禦座上,靜待下文。
“皇上,這次夏艾節的宮宴是否邀請君家?”
“劉愛卿為何有此一問?”她故作不知。
“啟稟皇上,往年的夏艾節按慣例都會邀請君家,可這君家偏偏從未出席過。這一次,是您登基以來的第一次宮宴,若是這君家仍舊不來,那豈不是駁了新皇的顏麵……”劉雲小心翼翼的看了女帝一眼,見她沒有任何不悅才安下心來。
說起來,這君家真是無法無天,自持太祖皇帝的聖喻就完全不把宮廷放在眼裡。
“那依劉愛卿看來,這事該如何呢?”指腹輕輕摩擦著白釉光滑的杯麵,嫋嫋茶香中,她想起了那雙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雙眸。
“回皇上,臣聽聞這君家的其中一位世子就在那城中的狀元府內,不如……”
聞言,一郎手下一頓,眸光一閃,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芒,唇角輕輕揚起。由於她低著頭,底下的劉雲並未看見,他依舊滔滔不絕的說著,“不如,就將這位世子請來,您看如何?”
一郎低頭不語,而一旁的疏影和青玉則默契的相視一眼。
主子果真料事如神。
沉寂了半響,她終於抬起頭,幽幽開口道:“不可,這樣做於理不合。朕想,咱們還是得照規矩辦事,這請柬自然還是要交到君閆手中的,至於他來還是不來全看他自己了。”
“可……”
劉雲還想再說下去就被一郎打斷,“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朕可不能置之不理,這樣吧,既然這君家的一位世子現就在京都,不如就將請柬直接交給他,讓他帶回去。劉愛卿,你看如何?”
見女帝主意已定,事情也隻好如此。他恭敬的對女帝說道:“皇上所言極是!”
簡單的商議之後,一郎又問起慶典一事,“劉愛卿,這次的慶典籌備的如何?”
“回皇上,已萬事俱備!”
這次的慶典,他可是卯足了勁準備的。
“嗯,劉愛卿,辛苦你了。”
“不敢!為皇上效力,臣自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