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剛到醫院時,鬆田陣平疼……(1 / 2)

剛到醫院時,鬆田陣平疼得還不是很厲害,進了病房就躺在床上休息,時不時和同期們談笑風生。

他是下午1點入院的,直至下午4點,骨縫才開了一指。考慮到第一產程延長會影響體力,醫生就給他掛上了催產素。

在催產素生效後,原本並不明顯的疼痛變得愈發劇烈,和之前全然不是一個級彆。即使鬆田陣平算是比較能忍的類型,發作了幾次以後,也開始懷疑人生。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講話,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抵禦疼痛上,痛起來隻想揍人,恨不得滿床打滾。然而同期們就坐在病房裡緊張兮兮地盯著他,他連叫都不敢叫,隻能捂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

好不容易熬過一次陣痛,鬆田陣平倒在床上直喘粗氣,卷曲的劉海都被冷汗浸濕了一片。雖然病房裡開著空調,但是他完全不覺得涼快。

萩原研二坐在床邊,不時幫他擦汗喂水,偶爾趁著疼痛的間隙喂人吃點東西。

降穀零在一旁看得心焦,問道:“不能給他鎮痛嗎?”

“麻醉要開到三指才能打,現在暫時不行。”諸伏景光低聲解釋。

“你們……出去吧。”

鬆田陣平緩過氣來,勉強笑道:“這麼多人看著我……怪丟人的。”

伊達航與兩位同期對視一眼,三人頗有默契地一起站了起來。

“那我們先去外麵等著。萩原,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就叫我們。”

三人在病房外等了幾個小時,眼看天都黑了,就去外麵買了點吃的。

諸伏景光敲了敲門,見萩原研二探出頭來,便將手裡的便當盒遞給他:“餓了吧?給你們買了晚飯,還有一些飲料。”

“謝謝。”萩原研二眼圈泛紅,說話也帶著點鼻音,好像剛剛哭過一場。

諸伏景光站在門外,聽著病房裡傳來一兩聲壓抑的悶哼,擔憂地蹙起眉尖。

萩原研二關上門後,那隱隱約約的聲音隨之被隔絕,再也聽不見了。

“小陣平,大家幫我們買了晚餐,先吃點東西吧。”

萩原研二提著便當盒回到床前,先拿了一份出來,慢慢喂鬆田陣平吃。等幼馴染吃完了,他才拿出自己的那份便當,裡麵的飯菜早就涼了。

他剛吃了沒幾口,就聽到鬆田陣平低低抽氣的聲音,又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湊過去幫他揉按腰背。

“吃你的飯……不用管我。”鬆田陣平艱難地往旁邊躲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躲開。

“你疼成這樣,我怎麼吃得下?”萩原研二放輕了手上的力道,順撫著他緊繃的腰身,又在骨盆兩邊揉了揉,希望能讓他舒服一點。

晚上7點,護士過來檢查時,說可以使用鎮痛泵了,問他們現在要不要用。萩原研二頓時如聞大赦,立刻請她幫鬆田陣平打麻醉。

鬆田陣平見幼馴染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就想先把人支開,免得他繼續待在這裡備受煎熬。

“萩,你先去樓下繳費吧。”

萩原研二明白他的意圖,也沒反對,隻是俯身親了親他汗濕的額頭。“好,我馬上就回來。”

排隊繳完費後,萩原研二匆匆上了樓,詢問剛走出病房的護士,打麻醉的同意書需不需要讓他簽字。

“您是說分娩鎮痛泵的使用同意書嗎?鬆田先生剛才已經簽字了。”

萩原研二接過護士遞來的一張單子,看著上麵歪歪扭扭、宛如蟲爬的“鬆田陣平”四字,沉默片刻,倏然落下淚來。

他見過很多次鬆田陣平寫自己的名字。幼年時的字體尚顯稚嫩,一筆一劃寫得極其認真;成年之後,他的字體則變得瀟灑肆意,龍飛鳳舞。

鬆田陣平的手總是很穩,仿佛什麼都能拆,設計得再精密的炸彈都難不倒他。實在無法想象,這種東倒西歪、難以辨認的字居然是那隻漂亮的手寫出來的。

——究竟是承受著怎樣的痛苦,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辦法寫得工整?

“萩原,加油啊。”伊達航鼓勵他,“你現在可是鬆田最重要的支柱。”

“沒錯,這種時候他最需要你的支持。”降穀零拍了拍他的肩。

萩原研二用力點了點頭,擦乾眼角流出的淚,故作鎮定地回到了病房。他關上門,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小陣平,你感覺怎麼樣?”

“剛用上鎮痛泵,沒這麼快起效。”鬆田陣平的嗓音有些虛弱,但神態依舊鎮定,帶著點安慰的味道。

萩原研二坐在床邊等了幾分鐘,察覺幼馴染的呼吸聲變得均勻,就知道是鎮痛泵開始發揮效用了。

“現在好些了嗎?”他仔細打量著愛人的容色,發覺確實比之前舒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