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替三好試針的舉動,鄭太後和李怡對我頗有信任,鄭太後幾乎日日宣我伴駕。
紫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邊跑邊說著“太後,太後不好了。郭太後帶著曆代先皇的靈牌到大明宮含元殿意圖逼迫皇上退位!”
鄭太後一驚瞬間從椅子上站起來“你說什麼!”
“郭太後...帶著曆代先皇的靈牌...到含元殿意圖逼迫皇上退位!”紫蘭上氣不接下氣說著讓人驚心動魄的事。
“什麼!她瘋了。皇位已成定局,她何必驚擾曆代先皇的安寧。。”鄭太後氣急敗壞“她是汾陽王郭子儀的孫女,又是三朝的太皇太後,有功於大唐,何不養尊處優,賞花為樂?非要出來搞是非。”
那是她現在手裡沒權利了,一個被權利熏心的女人。瘋起來,誰能預料她會做什麼。
“太後,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要想好怎麼應對,還有要封口,不得傳入民間。不然對皇上的名譽不好,對皇家也不好。”金玲一邊安撫著鄭太後一邊想著怎麼應對為好。畢竟這段時間鄭太後對我頗好。
鄭太後緩了緩心神“對,紫蘭趕緊吩咐下去。宮裡誰要敢亂嚼舌根,一律杖斃。”右手緊緊的握著金玲的手“還好你在哀家身邊,不然哀家亂了陣腳,就如了她的意了。”金玲安撫道“太後,您是關心則亂。擔心皇上,這是每個做母親都會的。你要是沉下心來,就不用奴婢。”
果然還是要儘快謀劃出宮,這深宮真不適合我這種在紅旗底下待過的人,之前在藥王穀的時候都是無憂無慮的,在這深宮什麼都得怕。哎,晚上試試看能不能修煉《素問》。
另一邊。
正在議事的含元殿上突然一句“先皇在此,何人敢攔哀家。”隻見郭太後帶著五位先皇的靈位昂首闊步的往前走,文武百官一個個俯首下跪額頭觸地。走至高台前睥睨了一眼站在武將首位的馬元贄,看著他俯首下跪後,對著高座在皇位上的李怡“怎麼,對著先皇靈牌都不下跪,禮法何在。皇上懂不懂三綱五常,你不會以為登上了皇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就可以不顧三綱五常了麼!”
對於郭太後帶著曆代先帝的靈牌到大殿上,李怡是惱怒的。但是要把眼前這關先過了。從寶座上起身,走下高台撩起衣擺跪下。
“原來皇上眼中還是有先皇”郭太後語重心長的說。
李怡起身站定“太後遽然請出五位先皇靈牌,不知所謂何事。”
“哀家就要讓眾卿家看清楚,誰才是真命天子。五位先皇皆是大唐皇族,憲宗是哀家的夫君,穆宗是我所出,而敬宗、文宗、武皆是穆宗子嗣。他們血脈相連,繼承大統,他們才是真命天子。”郭太後道貌岸然的對著眾位大臣如是的說道。
“太後是想暗示朕不是天命所歸,不是先帝憲宗之子,不是真命天子麼。”
“你母妃出身低賤,連寒門都算不上,怎麼能跟哀家的兒孫相提並論。”
“嫡庶之分本無可爭議,不過穆宗以朕同為憲宗皇帝子嗣,同是庶子同是李唐血脈,太後亦無從否認。”
“那皇上你是否是天命所歸。抑或眾人擁立,名正言順呢。”
“朕所作所為無懼諫臣和史官定論,太後不必大費周章,浪費心神。”
郭太後抬手抹淚聲情並茂的說“哀家也不想浪費心神。但先皇向哀家托夢說他痛心疾首,有子初登帝位且胡作妄為。辱沒祖宗家聲,隻怕會禍延國祚。哀家今天就是來替先皇教子”說完抬手直指李怡。
李怡雙手做揖對著郭太後行一禮“敢請太後訓示。朕行事如何胡作非為。”“當日憲宗皇帝奔天,逆黨擁立二皇兒。圖謀不軌,其罪當誅。穆宗皇帝免其死罪,發配邊疆。已經算是皇恩浩蕩了。如今聽聞皇上居然要為逆賊平反。赦免罪行,還讓他們重回京城。皇上這麼做是表示先皇犯錯了,要狠狠地摑先皇一巴掌麼!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何以為天下臣民做典範。”
“當年逆黨擁立二皇兄,隻是各為其主。然而牽連官銀被盜,實屬冤案。如今刑部已查明。朕為逆黨平反,理所應當。撥亂反正,賞罰分明。方能令天下萬民各關大臣所信服,方能治理天下。”李怡言辭有序並堅定的回答郭太後所說的所有言論。
“哦~皇上所說似乎合情合理的很啊,撥亂反正確實理所應當,然而哀家記得當年是馬大將軍統領緝捕逆黨的”郭太後指著馬元贄說道“若說誰會陷害逆黨,那馬大將軍當年豈不是冤枉無辜了嗎。陷百姓於不義了。皇上,你既然要給逆黨平反,那馬元贄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理應治罪吧?”
大殿上瞬間靜默。
“皇上為何沉默不言。”郭太後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