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普通班的一個全年級聞名的姑娘也在這跟同學聚會,同樣吹吹風的去樓梯口蹲著。
她抽煙。
看到江念後給江念一根。
那根黃白色相間的煙在空氣裡徐徐晃蕩。
江念盯了一會兒,磨牙接過的再順手接過她遞來的打火機點燃。
她沒對著煙嘴就能想象那窒息的味道。
吸一口時,好好的青天白日裡,江念突然埋臉。
哽咽著又以拚死的勁抽了兩口。
“沒有人喜歡我。”
她聲音惡劣且頹唐。
說完想念憑空出現一個煙霧繚繞的塑料袋,密不透風包裹你腦子。
江念那時是個內心叛逆,表麵隨和乖靜的弱慫少女,父母在她十四歲時離婚,瞞了她兩年。
她強撐著沒黑化。
她在母親輩那受著很多人的苛刻,小心翼翼的一直以為是自己錯誤,後來才明白從他們離婚後她戶口本上寫的就不是她媽家的人。
她第一次來這裡僅帶了一行李箱和一個書包的東西,她媽說她來這有人買。
以為她爸會對她很好,最起碼負責。
卻沒人對她負責。
後媽恨不得她走。
原來高考後結束後也不等於結束即結束迷茫,她這會發現高考後等於沒家。
她爸媽離婚這麼多年她作為兩頭跑的皮球,她是給她她也不要的棄煙。
人生是很奇妙的東西,她在向好時安全道門外的靡靡之音和濃鬱散不開的煙霧猛烈地叫囂。
她最後破防。
待不下去這個世界一點。她回包廂拿自己的手機離開。
射燈五光十色的光影斑駁裡,他們卻開始起哄。
“濕吻!”
“濕吻!”
“濕吻!”
——濕吻對象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的陳起。
江念:“……”
江念麵紅耳赤,牙齒錯響地摔門而去。
後來才知道自己乾了怎樣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
——她他媽沒敢看陳起,讓陳起當眾難堪。
陳茂時隔一個月提及這事,說她:【牛逼】
起子迷妹從東樓排到西樓,從沒人敢拒絕他。
陳茂問:【回海岸嗎?】
江念:【……不回】
她在海岸高考完,坐她媽的車回去看望姥姥。
看了後,姥姥要她,她在姥姥家待了兩個月。
有天晚上,有過大冒險之緣的從沒聯係過但存著號碼的陳起居然打電話給她。
“……”
江念坐起身,對著備注“陳起”的電話接通。
握著手機的手隱約有些汗濕。
陳起的那邊靜悄悄又偶爾有兩聲嘈雜略過,“你在哪?”
“?”江念:“我在我以前老家。”
“清路市花縣花鎮?”
“……嗯。”
“我也在這。”
晚上九點十七分,鎮南邊上周圍店鋪關門,一片漆黑,唯一亮著並永遠光明的派出所撿漏一時靜寂。
空氣裡濕濕的涼。
陳起坐在派出所裡的鐵的長椅上,手裡扣著破洞褲的線邊。綽號三毛的傻逼兄弟在他旁邊痛苦的眉毛擰一塊,鎮上穿民警服的大爺愁眉鎖眼的給他腰上那一片紅紫的地方擰藥膏。
三毛很不理解怎麼就到這地方玩了,發出一聲殺豬叫!
“操他媽!!”
陳起把這段臟話捂掉的捂住手機。
幾秒後陳起問:“嗯?”
那邊喉嚨發緊:“沒什麼……”
陳起說:“我在你這,鎮上的派出所裡,他們要你來贖人。你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