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問江念:“他倆你新請來的幫手?”
江念正好說:“老原樣?——嗯,是。這是。”
江念回頭,跟他們說:“這是,老師。”
陳起正煙嗓說你不要全穿,係腰上就行。
三毛馬上九十度鞠躬跟顧客說:“老師好!”
陳起跟上:“老師好!”
“……”江念。
老師愣神過後笑的不行,青春洋溢的小男高有點太好玩。江念給老師刷完醬,滾完芝麻,遞給老師老師走後。江念給三毛豎個大拇指。
兩個大男人在江念身後一杵就有了壓迫感。
江念給他們讓位,給他們介紹了下眼花繚亂的台麵,炸串要炸的步驟。
陳起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架勢,三毛那樣就單純好久沒吃了想吃炸串。
在陳起一秒上手學會了之後,三毛扔掉火腿腸簽說:“我試試,不行我們就內部消化。”
他連挑了幾個他愛吃的。江念看穿:“行。”
陳起站到旁邊,江念從櫃子裡給他拿了一罐可樂。
陳起問:“今晚生意能好?”
少年穿著一件橙色短袖,hold住了,明朗不羈的好看。
江念說:“不一定。”
陳起單手拎開拉環,一聲氣泡緩慢地炸開。
江念看著罐口:“這鎮子就這麼大。”
陳起點頭。
他其實每次麵對江念時吃飯吃東西都不怎麼噎的下去。
話也不會聊。
—
三毛不認識辣醬和五花醬,又問江念,問完江念,小燈泡印著他年輕膠原蛋白充足的臉,炸第二回又對著大肉問:“怎麼看這肉熟了又沒炸老呢?”
江念在背著他串豆串,陳起幫江念串著串,江念分心,說:“它大多就是半熟,你看著顏色變了再炸炸,嗯……你拿出看看,就這樣差不多就行了。”
江念半站起來瞟了一眼。
三毛默默說:“……我剛炸了一個感覺老了,一個炸的越吃越沒熟。”
江念驚訝:“你把我雞腿炸了?”
三毛:“……”
陳起蹲在地上串串,光線昏暗又明白,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與世無爭,歲月靜好的傻不愣登。
來一個顧客,就炸兩根火腿腸,三毛請纓,炸完顧客沒察覺啥不對勁的走了,三毛又說:“這炸串肉裡是不是有潛規則?”
江念:“……”
江念又起身回頭看他作了什麼妖。
沒妖。
江念說:“這個彆問我。”
“為啥?”
“我就是單純炸炸串的,我姥姥才是那個全程負責一條龍的大佬。”
江念蹲回去,發現陳起被她戳中笑點的笑的埋臉。
白牙微閃。
江念最近才像認識陳起,陳起不屬於喧賓奪主類型,給江念串炸串時“其貌不揚”著。
江念以前印象裡他邪魅狂狷,加之一張得天獨厚的的氣質誰都沒法忽視,眼睛移開,餘光又看。可他如今蹲陰影裡,一件短袖都比他吸引力強。
後來等顧客,三毛眼裡沒顧客,江念覺得客流量正常,陳起——
陳起:……
就是動漫裡那種齊劉海黑頭發,三角眼沉默冤種的形象。
場景在樹上的蟬鳴聲大了,連連不休,江念話少,陳起不說話,三毛廢話賊多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三毛看半天馬路沒幾個人人來人往,小聲說:“那邊兩個美女怎麼不來買炸串呢?奶茶有什麼好喝的在對麵擱著。”
三毛:“大晚上這美好時光,跑步散步的人怎麼能不來兩炸串呢。”
又過二十來分鐘,顧客走了後。
三毛百無聊賴拿著夾,說:“我說你為什麼不在年輕人多的地方賣?這位置選的不大好。我原本以為我們三個,我和陳起這兩帥哥坐鎮,今晚忙的不可開交掙好幾百塊錢。”
江念在旁邊敷衍點頭。
樹影照著她,不時有電動車光在她臉上劃出影子:“以前在學校那,學生多,賣的好像還行,現在放假了。”
三毛恍然大悟的點頭。
“……”江念看他的大金鏈子小手表,破洞褲子拿炸串,頓了頓,結合事實情況說:“但也賺不了很多錢。學校附近的小吃太多了。”
生意難做。
還有一些同學像我一樣恐你們潮人。
江念突然發現這晚怎麼這麼漫長。
“不看臉嗎?”三毛好奇問。
“……”江念噎住。
“不一定。”江念說。
太潮了。
但凡你們接點地氣。
江念怕說出來讓他驕傲。
“那你們平時就掙不了什麼錢。”三毛蓋棺定論。
江念又噎:“那還是能賣到點的。”
“靠什麼呢。”
江念頓了頓:“我臉吧?”
“……臥槽!”三毛臥槽一聲炸開!
陳起口水差點噴出來,樂不可支。
他完全不給江念麵的,在後麵沉迷串串的人快笑沒了。
“……”江念。
江念感到很屈辱。
他們不知道她姥姥有個兩千粉的短視頻賬號,就因為她臉漲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