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回海岸除了精神內耗沒有事做。
陳起卻格外忙些,一般晚上發幾句聊天,聊完就跟她說睡覺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
問江念中午吃了什麼,晚上吃了什麼,江念說自己中午吃了什麼,晚上吃了什麼,再問他早上吃了什麼,晚上吃了什麼。沒了。
原來談戀愛也就這樣。
可他也沒說想見江念。
一個多星期,八天過去了。好家夥,這家夥就沒提著找江念。江念差點悲憤男人不過就是這麼個玩意,得到了就不珍惜。
在一起時親親抱抱占她便宜,江念以為他多喜歡自己……
她媽倒是在這期間打電話過來,說你老子告訴我說你談了一個很好的戀愛?
“……”江念抿唇。
想她爸真誇張。
江念說:“啊。”
她媽要掛電話:“我知道了。”
江念把這事想想,事後告訴第三個親人,她姥爺。
那天是霞光萬裡的時刻,江念宅在家沒出門的坐在床上,看著窗戶窗簾間露出的那道縫隙。
對姥爺,江念把自己男朋友的底子都掏出來告訴她姥爺了。
江念:“你彆跟我姥姥說啊。”
她姥爺切一聲:“你小子還不放心我。”
她姥爺說:“那小夥子有點暴力啊。”
江念:“……”
“他也不是暴力……”江念解釋:“他們男生之間為什麼打架我們也不懂,但他對我很好也不暴力。”
她姥爺思忖良久,仿佛細細思考了就能讓她少受傷害似的:“念子記住姥爺的話,不管他對你多好都要接受是個人就有選擇離開你的權力,不想太受傷,就儘量一直這麼想。”
江念頭疼欲裂的彎著背,弓成蝦米一樣捂額頭。
“我知道了。”
江念真的不成熟,她不願意聽她內心深處心知肚明的好話,戳到她她隻想馬上打岔說我知道我知道了。她寧願彆人跟她說不痛不癢的假話。
而且就算戳得她痛又能怎麼樣呢。這十幾年不都是這樣過的,一邊看清真相慶幸自己沒去乾掉價的蠢事,一邊又滿腦子想的全是這事,她就差沒對蠢事做出實際行動了。
可沒做出實際行動又證明她隻會自我內耗,自我軟弱。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厲害冷血到哪了。
拿得起放不下。
—
晨北大的錄取通知書下來,八月二十八號開學。
算光宗耀祖,她爸要給她張羅宴席,她不願意,而自從江念有了陳起男朋友,江念心都沒她爸安定。
她爸安定的那樣像他女兒的人生大事已經解決了。
——怪惡心的。
兩星期後,陳起找江念見麵。
在她樓下等她。
江念心臟狂跳的捯飭了下自己,紮了丸子頭,穿著在網上學的就馬上付出實踐的吊帶衫加防曬襯衫下去。陳起看到她後,江念還沒怎麼看清他臉,就被他拉到聲控燈的樓梯道下,偷偷親。
……
之後陳起正趴在她房間書桌上,一堆書山在他腦袋附近,他眉眼清明,回神了過來,歪著頭對她樂的不行的笑。
江念:“……”
陳起站起來,把她拉到懷裡不撒手的還是坐在板凳上,垂眼睛抹抹她眼眶通紅的眼,說:“彆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
氣息在她上方滾。
江念又惡心的想站起來。
陳起麵對麵跟她認真說實話:“說實話,沒打算那個你呢。”
少年乖戾的乖字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陳起正經說:“你以後彆親我就行了。誰叫你親我了?”
“……”江念盯他。
好半會,江念憤怒說:“我當屍體給你躺著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