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西弗勒斯，”盧修斯向他走過來，“你比我預料的早出來十分鐘，看來實驗進展順利。”

“還差一點。”斯內普給自己倒了杯水，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頭，“你要出門？”

“嗯？”灰眸的主人理著領帶，“嗯，塞西爾街——我需要去拿個東西。”

斯內普沒怎麼去想，隨意點了點頭表示聽到——連續熬夜的完美成品之一就是他的腦漿幾乎要爆炸出來——聯想到前幾天Lord提過的處理方案，遂問道：“……卡卡洛夫還沒有開口？”

“以他的忍耐力，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盧修斯穿上外衣，“那麼，晚上見，西弗勒斯。記得吃飯。”

“嗯。”

草草在胃裡填了些東西，斯內普直接倒進床裡就睡了過去。隻是這一次的睡眠並不像遺忘來的深沉，腦子迷迷糊糊的昏眩著，卻始終不願陷入更沉的境地。整個大腦就像被低氣壓籠罩，陰沉、壓抑，讓人心生不安。然後，似乎是過了很久的時間，有個尖銳的呐喊聲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將斯內普猛的驚醒——

是傳訊的鬨鈴。

他立刻過去按下的停止鍵，慢慢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最近身體狀況似乎有待改善，’他想著，邊整理著裝，‘也許該喝點藥？當然，除了醫療室……’

“鄧布利多！你最好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Lord？”斯內普看著無故——不、自然不會是‘無故’，他糾正——出現在校長室的Voldemort，微不可查的擰起了眉。

“隨意坐就好，西弗勒斯，”Voldemort看了眼斯內普身後的位置，“缺了一個。”

“盧修斯在塞西爾街。”斯內普答道。

——‘難道不是Lord的指令？’

“塞西爾街？”得到斯內普再次的確認後，Voldemort的表情又凝重了幾分，“這下有些麻煩了……”

“即使沒有盧修斯，這原本也不是件簡單的事，Tom。”鄧布利多在一旁苦笑。

“彆對我說教，老家夥，”Voldemort擺擺手，“除了我底下的人，其他人怎麼樣跟我沒關係，你愛做偉人是你的事，彆把我扯進來。”

“Lord？”

“啊，西弗勒斯……咳，沒什麼大問題……我們今天再次‘友好的’詢問了卡卡洛夫那群人的下一個計劃，而我們的老朋友也很‘合作的’給出了答案……”說到這兒，Voldemort有些心虛的把眼神稍轉開了方向，避開自家養子淩厲的眼刀，“大概就在今天，他們會有一次宏大的活動——利用某個能造成最大震撼效果的武器——而地點……”

斯內普的臉上逐漸退了血色，牙關緊緊咬合著。

“是的……塞西爾街……西弗勒斯？！”

轉瞬間，黑衣黑發的背影已消失在走廊儘頭。

【塞西爾街】

爆炸的餘煙還沒有散去，警車的鳴叫聲和人們的尖叫聲混成一團。斯內普麵無表情的從驚慌失措的人流中擠進每一家店鋪，用近乎粗魯的動作抓住店員詢問——感謝馬爾福家族的典型特征讓他的描述不至於太過蒼白無力。

隨著詢問店鋪的增加，不算長的街道也即將走到儘頭，然而仍然沒有哪怕一個人曾經看到過盧修斯。

不敢置信於這個恐怖的結論，斯內普又倒著找了一遍，當然還是，一樣的答案。

‘盧修斯、盧修斯、盧修斯……Lu……’

熱鬨的商場、來往的人群、正在挑選商品（或者和人交談）的盧修斯、滴答的倒計時、“嘭”的爆炸、支離破碎……

紛亂的腦海中止不住的閃過記憶與幻想的畫麵，一幕幕場景快速的交接，揮之不去的爆炸和塵煙……

——哦真不錯十幾年的好搭檔就這麼沒了。

——也許可以開杯酒慶祝單身了，那瓶幾百年的就不錯，

——呼這回不用管什麼試用期了反正人也不在了。

……

——S H U T！U P！

他在腦中對自己怒吼。這多少讓他冷靜了些。

‘不……也許我該換個角度思考……’斯內普晃了晃沉重的大腦，‘盧修斯在路上被炸死這種荒誕的故事絕對不會是真實，那麼，鑒於沒有人留意過他的路線，也許他根本沒有來過這邊——是的，這太可能了，畢竟謊言對於一個馬爾福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對，沒錯，也就是說，不會有事……’

抱著這樣的心態，斯內普慢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