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盧修斯視角
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盧修斯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在自己厚重的行事曆上著重標記了這個日期,反複調整了數次行程隻為空出這一天——一月九號,西弗勒斯的生日。
自然如此,按道理說就該是這樣:對熱戀中人的來說,戀人的生日大過一切——更何況這是他們確定戀愛關係以來的第一個生日——什麼?你說隻是試用期?嘖,你確定你大腦皮層中真的有關於【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一個怎樣的人】的印象(哪怕一點點)嗎?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anyone。我可不想在除了西弗勒斯以外的人身上浪費精力,至少今天是的。
為了讓這個生日能給戀人留下足夠美好的回憶,盧修斯花了不少心思——比如提前跟老蜜蜂溝通好讓西弗勒斯不會遭到任何打擾、比如讓透麗安那些躍躍欲試的社員收斂他們的小心思,再比如親自擬定晚餐的目錄等等——聽起來像是花花公子哄女人的必備招數,而事實上的確也近乎是這樣了。從客觀角度上來講,把西弗勒斯·斯內普當成女性的一方來對待這件事所能引起的後果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支付的範圍,好在我們的前·大眾情人·馬爾福先生隻是借鑒了以往的經驗而從沒有過上述錯誤的念頭。總而言之,盧修斯微笑甚至萬分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當然,禮物同樣是必須的。而一個馬爾福要送出的禮物必須是獨一無二的——與昂貴無關,卻不會有第二個。
在那天無意間聽到學生的討論後,盧修斯才猛地想起自己向博金·博克定製禮品時他要求的圖紙還沒有送去——感謝上帝他還有足夠的時間來彌補這個過錯。而今天正巧到了領取的那一天。
“盧修斯?”
正打算出門的盧修斯頓了頓:‘估算失誤。’“中午好,西弗勒斯,”
注意到對方僅隨意披著外衣,盧修斯皺著眉朝對方走過去,“你比我預料的早出來十分鐘,看來實驗進展順利。”即使這樣也不該糟蹋自己的健康,他想,但沒有說出口——他不擅長直白的話語,更何況行動一向比言語更有說服力。
“還差一點。”對方有些疲憊的回答——這是必然的,鑒於他曾在實驗室裡消磨了多少精力——盧修斯甚至有些慶幸戀人的疲憊,這讓他不用怎麼費心編綴謊言——然後順口問道,“你要出門?”
“嗯?”盧修斯想了想,講出一半真相,“嗯,塞西爾街——我需要去拿個東西。”
“……卡卡洛夫還沒有開口?”
“以他的忍耐力,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有些詫異於西弗勒斯思維的跳躍性,盧修斯還是開口回答,“那麼,晚上見,西弗勒斯。記得吃飯。”
——撒花恭喜盧修斯·馬爾福先生正式進化為‘妻管嚴’一號!
——Well,我不認為這有任何問題。
——Er…That's…fine.
博金·博克的店鋪一直在貴族中享有盛名,或者說它本來就是僅為貴族工作而存在。那裡接受任何貨品、任何訂購和定製,同時也有著絕對的隱私。所以很多人喜歡把它當做銷贓的地點——儘管這在盧修斯看來毫無明智可言——或是交易一些不宜見光的玩意兒。當然,他同樣可以保證給你獨一無二的定製品,隻要你有足夠的金錢塞滿他的胃。而這樣的店鋪,開在塞西爾街?不,當然不會是那裡。
熟悉的拐過一道又一道扭曲的小巷,在最陰暗偏僻的角落找到博金·博克的店鋪,用傲慢的姿態領走精致的小盒,然後經由另一條路回到Hogwarts。因為心態匆匆和地處偏遠的緣故,盧修斯完全沒有注意到塞西爾街正發生的小型爆炸所產生的黑煙,一門心思朝宿舍趕去。
極為巧合的,恰與慌神的斯內普錯了過去。
寢室內十分的安靜,盧修斯到各個房間都看了眼,驚訝的發現沒有一個人存在:廚房的餐碟水漬未乾,看起來有吃過飯;實驗室的門如出門前一樣隨意的合著,顯然西弗勒斯自中午出來後就沒有再進去過;聯係到臥室被躺過的痕跡——
是誰叫走了西弗勒斯?也許還吵醒了他?
老蜜蜂還是Lord——他們是唯二的可能性——無論如何這情況可真讓人開心不起來,盧修斯微歎了口氣。原本的二人世界遭到乾擾,還有什麼能比這更鬱悶的嗎?
不過這點小小的計算失誤並沒有困擾鉑金貴族多少時間,他乾脆趁這個機會好好準備起來。
***
大門開合的聲音響起,盧修斯微笑著迎將上去:“歡迎回家,西弗勒斯。”
然而對方卻沒有給出預料中的回應,反而——這是一種極少出現在名為斯內普的男人臉上的表情,但盧修斯確定他沒有看錯——怔怔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見鬼的這是怎麼回事?彆告訴我那老蜜蜂一時興起拉你們看驚悚片去了!
“西弗勒斯?”盧修斯用疑問的語氣重複了一次。
“啊?嗯?”斯內普像是才從走神中驚醒一樣看著他,隻是盧修斯還是覺得眼神不太對勁,半晌,他才聽到對方的聲音,似乎帶著點不確定,“盧……修斯?”
‘該死的這絕對不正常!’盧修斯皺著眉,試著上前環過戀人的肩——注意到對方突然顫了顫,於是他把手環的更緊了些。
‘這不是西弗勒斯正常的狀態……也許得去校長室拜訪一趟,不過不是現在。’他想。
“恩,很顯然站在這裡的是我不是嗎,西弗勒斯?”盧修斯儘量用平常的語氣說道,“回來沒看到你,所以我先做了晚餐。我本以為你今天沒有出門的必要。”
又是一陣沉默,盧修斯覺得西弗勒斯凝固的視線都快在他臉上戳個洞出來了。“無論如何,你不覺得坐下來會是個好主意嗎?”說著在西弗勒斯嘴唇上印過一個吻——歡迎回家的標誌,他可是重複了一周才讓西弗勒斯習慣這個動作←盧修斯頗有些自豪的想著,“來吧,我保證味道不錯。”
“嗯?”他回頭看著緊拽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詫異的挑了挑眉。
隻見對方微側了頭,似是思索了幾秒,然後帶著依舊茫然的表情湊了上來——盧修斯挑眉的動作完全轉為了驚訝——舌尖試探性的深入,在碰到另一個柔軟物時頓住。盧修斯怎麼可能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左手就著對方拽住的姿勢一轉,十指交纏,右手則覆上後腦勺,使了點力好讓西弗勒斯的頭靠向自己,然後深深的吻了回去。
就像一支複雜的舞曲,他們的舌尖相擁著踏出舞步。時而激烈狂熱,將對方牽引至身側狠狠的吮吸;時而輕快活躍,以舌尖為槌敲打名為“牙齒”的鼓;又或者如交誼舞一般的溫柔寧靜,隻輕觸擁抱,凝視著對方的眼眸。
許是這樣的擁吻多少的確起到了些療傷的效果,盧修斯可以明顯看到那雙黑曜石的眼睛裡逐漸充滿他所熟悉的光亮——機警而敏感,像一隻吐信的毒蛇——那屬於、隻可能屬於,他的西弗勒斯。
“盧修斯。”清醒過來的西弗勒斯先一步後仰了腦勺,意味著這次接吻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