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慈航說封神的……(1 / 2)

“慈航說封神的新榜出了問題。”李木香興致勃勃,“前些日子封神台還沒建好,就有孤魂過去討封了。”

“薑尚呢?”李立青問,“他不去主持事務,豈不是要亂了套?”

“天知道,三千年前封神大戰他不願成神,進入了輪回道。”他歎了口氣,“師父師祖也不知打的什麼算盤,子牙還未出世便又要封神。”

可李雲祥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哥哥那滿嘴的神佛鬼怪上,他發現一夜之間,李木香那滿身狼狽的傷已經消失不見了。

太神奇了。

“猴子那邊也和我說了雲祥的事情。”李木香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我就說,利家那邊的黑市裡無緣無故多了一批酒,原來是你從猴子那裡走的。”

李雲祥聽見話題扯到了自己,又緊張了起來。

“讓你的手下人做事乾淨點,少去招惹利家。我這次回慈航身邊,一是為了重建封神台,二便是為了給你打掩護。”李木香示意他放輕鬆,笑嘻嘻地打趣,“酒這東西來錢快,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彆忘了有哥哥的功勞。”

“我讓你跟著你師父,不是搞這些歪門邪道……”李立青剛想教訓幾句。

李木香連忙看向李金祥,扭頭轉移話題:“大哥你那邊怎麼樣?文殊沒喊你回去抄經?”

“對師父尊重點,少犯口業。”李金祥聽見他這樣輕佻的稱呼,有些不自然地挑挑眉,“上個月青鸞送了消息,雖然沒有提起回山的事情,但好日子隻怕是沒有幾天了。”

一家人都愁眉苦臉地歎著氣,各自卻有著不同的煩惱。

封神在即,卻未必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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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亮是個普通的中年人,經營了這個運輸所大半輩子,雖然算不上富裕,勉強也養活了一家。暗地裡他動過歪腦筋,也帶著所裡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去德興的儲水總站去接過私管,靠著偷來的水賺點微薄的差價。

再後來,走私淡水帶來的利潤逐漸取代正常運輸的生意。

他手底下有個叫李雲祥的年輕人,總喜歡樂嗬嗬地喊他“亮哥”,有著天底下年輕人都有的通病,容易被幼稚的正義感誆去做些蠢事。

所以德興的總閥那夜被人偷偷撬去,他想都不用想,天底下膽子這麼大的人也就獨獨這一個。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沒什麼心眼的年輕人,竟能給他挖出一條未曾設想過的生財之道:酒。

要知道東海市,自二十年前便再未下過正常的雨。酸雨與旱情讓原本就不多的良田變成了寸草不生的鹽堿地。

如今淡水已經稀缺到以公升單賣的程度,更不用說這依仗著淡水與穀物才能發展的酒業。

物以稀為貴。

敏銳的商業嗅覺,使他從李雲祥的手裡定期買下一批私釀,幾經轉手再賣給利家管轄下的黑酒館,利潤十分可觀。利家那邊甚至派了專人負責與他接頭,錢如潮水一般湧入他的口袋……但這一切發展得過於順利,順利到讓劉亮背脊發涼。

果不其然,就在一切步入正軌的時候,李雲祥死了。

他死得很突然,那日長街“李雲祥”被人堵截,運輸所裡的小六子還急急忙忙喊他去幫忙,說李雲祥被人打了,他當時不以為然,甚至覺得李雲祥與人鬥毆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沒想到第二天街上便傳遍了德家打死人的傳聞。

劉亮心裡一驚,倒不是為了李雲祥,而是為了自己。

“你不知道嗎?那個李雲祥,德興家說是調查逃跑摔死的,天知道調查了什麼東西,八成是為了殺人滅口。”

“難怪他最近不來所裡,鬼鬼祟祟的,怕是動了德興家的要處。”

他聽得是一身冷汗,盤算著自己的倉庫裡還有兩箱存貨,在這樣敏感的節骨眼上,不知該不該賣下去。

利家那邊走私接頭的人,早已說要來拿貨,催命似的轟炸著他的手機。

他強裝冷靜,哆哆嗦嗦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企圖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的神經,然而攥著手機的手卻早已滲出了冷汗。

手機又響了一下。

“不賣了,彆再打電話給我了。”他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對麵沉默了,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不錯,德家勢力龐大,李雲祥的死很有可能隻是殺雞儆猴,然而他乾走私,這道上的人又有幾個是好說話的主?這番反悔,恐怕斷的不僅僅是一筆橫財。